第六章 意外的暴走(2 / 3)

“彥……”塞姆又發出一聲巨吼。

於此同時科爾維闖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這怪獸是什麼,他從沒見過,像龍又有鷹的翅膀,等等,突然察覺到彥正站在怪獸麵前,便想也沒想,抽出魔杖護在彥前麵,指著塞姆:“彥,你怎樣了?”彥被他這舉動愣住了,瞬間又恢複了鎮定:“先帶莫莉娜走,我隨後就過去。”科爾維與彥交換了眼神,看彥一臉鎮定,再瞧見牆角顫抖的莫莉娜早已是體無完膚,眼下隻有選擇相信彥,便抱起莫莉娜,臨走時扔下一句:“彥,小心點,要是受傷了我決不答應。”彥一驚,冷笑地道:“笨蛋。”眼神卻是無比的溫和。等了十六年,終於叫我找著了。

塞姆眼看到手的雞要飛走了,哪裏答應,欲轉身攻擊,卻讓彥一個眼神退了回來。兩人四眼相對半響,彥才開口:“你還有完沒完。”要說塞姆攻擊莫莉娜的原因,彥可是一清二楚,他能理解塞姆發了狂似的要殺莫莉娜,更能理解塞姆心中異常昏暗的黑洞,孤獨、無助、欺淩,塞姆的每一委屈的神情都鞭策著彥的心,同是天涯人,彥雖然麵無表情,但心卻一步一步地被腐蝕著。

彥給足了時間讓塞姆靜下來,原先的龐然大物逐漸冷靜下來,幻化成一隻黑褐色的小怪物,滿臉委屈的表情,眼巴巴的等著彥去抱他。十六年了,當初的小屁孩現在儼然成了他的依靠。

彥走過去,一把把他攔在自己的懷裏,撫摸著他的頭,小塞姆嗯了幾聲,像個小孩子似的使勁往彥懷裏鑽。鬧夠了,終於舍得從彥懷裏鑽出來,一口質問的語氣:“幹嘛阻止我?那個巫女無論如何都得除掉。”

“塞姆,現在你還不能傷她,就算以後真的發生你我悔之莫及的事也不能傷她,說到底,她也是無辜的。”彥一字一句地擺在塞姆麵前,盡管語氣如此強硬,可心裏何嚐不是千瘡百孔。

聽到這話,塞姆不由得嚇退了一步,什麼?他完全無法接受。是自己聽錯了嗎?彥說什麼?他要自己不能傷那巫女。怎麼可能,彥怎麼講這種話。可是剛才彥是阻止了,要不出他出手快,自己要就一把火燒了那巫女。塞姆搖了搖頭,仍是一臉不信的樣子。他以為他懂的,他以為他會幫他的。塞姆瞬間崩潰了,全身癱軟,目瞪口呆地看著彥,任由彥抱著,他是彥嗎?

“塞姆。”彥把塞姆摟進自己懷裏,十六年了,結果還是忍不住,原以為隻要不去找她,或許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到底,還是需要麵對的。世界是多麼渺小。“以後怎樣現在還是個未知數,至少她現在是無辜的,我們不能根據她身體流淌的血液就判她死刑。”

“無辜?你居然跟我講無辜?那我的族人呢?他們就該死嗎?”塞姆從彥的懷裏掙脫出來,一張張猙獰的臉龐浮現在他眼前,使得他無力支撐,軟倒在地上。“塞姆……”彥欲走去抱起塞姆,卻被塞姆狠狠地甩開,知道自己是傷了塞姆的心了,可是又能怎樣,莫莉娜不能死,就算她是黑魔王的女兒,就算她日後可能會幫黑魔王重出天日,就算有那麼一天自己會死在她的手上也不能死,或許感情可以解救一切,還是可以賭的,未來是靠自己來改變的不是。

“笨蛋,我們是一起的。”彥不去理會塞姆的掙紮,緊緊摟在自己懷裏。如果說世界上有誰能夠令塞姆冷靜下來,恐怕也隻有他了。那一次他給予他溫暖,知道了他隱藏在深處的密碼,理解了他不能說的苦,這一次,也讓他拯救他,複仇不是唯一的道路,人活著不是為了鬱鬱寡歡,而是享受世界給予的每一分快樂。

記得塞姆的第一次暴走,那是一個血淋漓的場麵,至今彥仍慶幸玹音穀就他和塞姆。暴風雨前夕總是寧靜的。前一刻彥還在沾沾自喜塞姆終於誇他的廚藝大有長進,後一刻,伴隨著巨吼聲,四周陷入一片火海,沒有預兆沒有理由的就這樣發生了,彥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雖說塞姆有時候氣他孺子不可教,可也不過是發點小火。四周焰火衝天,總算在一片火海中叫他找著了。塞姆仍在肆無忌憚地噴著火焰,又是一聲巨吼劃過天邊。彥張開雙臂立在塞姆麵前,無意中看到了和他一樣充滿痛苦的眼神。“塞姆,怎麼了。”彥走過去緊緊地抱著塞姆的腿,幻化這麼大,彥還不及他的腿高。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小孩,如同野草一樣絆住他的動作卻給了他一股暖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煩惱,即便外表看來無憂無慮,內心深處隱藏的卻是誰也無法比擬的。在強大的人也需要一個家,一個能在他難過的時候陪伴他的家,一個可以讓他傾訴的家,一個能給予他無限溫暖的家。如今,這個家的人在傳遞著溫暖給他。倘若要問自己為什麼那麼努力的要把全世界的知識、力量傳授給他,不就是因為他是他的家人,唯一的家人嗎。想著自己的所有努力不過是為了能夠讓他安全,而如今卻叫他身處險境……塞姆立即停止瘋狂的肆虐,叼起他飛向黑林峰。玹音穀雖是一片火海,但黑林峰有重重結界,絲毫不受幹擾。以前玹音穀的主人為了避免讓那些不會魔法的人受黑林峰上野獸怪物的襲擊,便設了重重結界,以限製野獸怪物的活動範圍,如今,卻倒是保護了山上那些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