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多,當這枚並不見得有多貴重的鑽戒重新回到喬二嬰手指上時,她多少有點兒百感交集。
回想前塵往事,她突然間想到了兩人在街頭的初遇,總覺得董昭的搭訕是早有預謀的。
大年夜兩人因為扛不住困意而放棄了守歲的打算,淩晨四點多回屋小睡了一會。
喬二嬰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敲響她的臥室的門——現在暫時被征收為董昭的臥室了。
“二哈,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向我要小廣告……啊不是,名片,為什麼跟我搭訕了幾句話,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哦,這個啊。”董昭支支吾吾,“我就是想知道。”
喬二嬰持質疑態度,“你是不是跟程玨打賭、玩真心話大冒險什麼的?”
“沒有啊,我是那麼幼稚的人嗎?”
“是。”
“……”
董昭氣鼓鼓地瞪著她。
“好吧,我就想知道原因。”
“當時我跟人問路來著,那人指著你說,你清湯寡水素麵朝天一看就是性冷淡,肯定是律所裏的。”董昭不懷好意地瞥著她,露出了猥瑣而得意的笑容,“我突然間想知道你是不是性冷淡。”
“……”
他摸摸下巴,嚴肅地總結:“事實證明,不僅不冷淡,而且還很熱情。我很滿意。”
媽蛋,好想打死這個人!
虧她還覺得他是個老實人,忍了兩年才碰她,原來這壞小子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腦子裏就開起了火車,大寫加粗的汙。
喬二嬰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過世了,大年初一初二不用拜年,大部分時間呆在家裏看電視、嗑瓜子。
她倒是想借口逛街把董昭拖出來,逃避喬母的刨祖墳轟炸,然而小鎮上街頭店麵基本上關門大吉了,旅遊景點也都歇業了,除了環江一日遊,確實沒什麼地方可去的。
熬過頭兩天後,初三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走親訪友。
喬二嬰鬆了口氣,以為終於可以逃脫喬母的魔爪了。
然而,她還是太年輕了。
在董昭和喬母兩個人的堅持下,董昭跟著倆姐妹一起去拜年。
沒錯,一!起!去!拜!年!
她當場就斯巴達了。
若說董昭要跟著去,她還能理解,畢竟他在這座城鎮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呆在她家也尷尬,這個缺心眼的大男孩想跟去湊熱鬧,人之常情。
但喬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把董昭當成雜技團的猴子拿去給人圍觀嗎?
盡管再不情願,她一對胳膊拗不過三雙大腿(沒義氣的喬三雁也被姐夫給策反了),也隻能由著他們來。
果然,喬母事先打過了電話吹噓自家的女婿身價多少多少億,嘴甜大方長得好,對喬二嬰又上心,董昭還沒進屋呢,就被一大幫三姑六婆給圍住了。
“你就是小董吧?模樣挺周正的,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人。”
“我們家二喬眼光高著呢,她上學那會我們就老說她,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絕世好男人,沒想到她還真給找著了。”
“小董啊,聽說你們家開大公司的?一年能掙多少錢啊?”
“我女兒年後也想去B市打工,小董你看你們公司缺人不?要是不缺人的話,隨便給她個什麼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