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阿竹!跑哪去啦?!”
“哎!茅坑蹲著呢~”說著阿竹悠悠翻過手中話本一頁,顯然看的正入迷。
“還不快給我滾出來,書閣要收拾!”伴隨著怒吼,顫巍巍的茅房門被揣上一腳,驚得阿竹小手一顫,話本好死不死掉茅坑裏了……
完蛋,這話本還是今早上從書閣裏偷出來看的,外麵死老頭看到不定氣成什麼樣——然後不定怎麼讓我還債……
唉,碰上這老頭,一切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卻說那天一粟,也就是那憨厚的師兄,急匆匆扛了阿竹去找師父求救,到堂前師父卻隻是淡淡瞄了眼地上人,眉梢輕佻便轉目繼續喝茶去了。
一粟看師父什麼也沒說,心裏也急,直直問道:“師父,你說句話啊?!你不是最厲害了嗎?難道你也救不了這位小兄弟了?”
“放p,放眼天下,哪裏有我救不了的人!哼,不知道你師父一藥千金麼?!地上這人窮酸樣出的起麼!”
原來這一粟的師父是個極為吝嗇之人,早年也不知是經曆過什麼,對人性已是冷漠至極,如今隻迷錢財,一粟本來就不善口舌,隻知一味哀求師父救救人,最後他師父索性甩袖子走人,顯是懶得搭理。
既然師父不肯幫忙,一粟這老實憨厚的性格又哪裏想的出辦法。雖從小跟隨師父學習,可他知自己愚笨,學不來那些藥理兵法詩詞之類的,因此隻格外用了心學武,以求師傅欣慰。現在,倒真是一籌莫展了。
“你自己未必也不能救他。”一直保持沉默在旁的師弟白桑淡然道。
“我?”一粟滿頭霧水不能理解,“我怎麼救?”
“過來,我告訴你……”
第二天早晨阿竹果然便活蹦亂跳起來了,伸伸脖子踢踢腿,嗯,精神也挺好的。
不過肚子有點餓,也不知自己是在哪兒,感覺像個柴房,那麼廚房一定也不會遠吧。
阿竹想著抬腳便欲出們覓食去,也是她倒黴,正碰上個老頭兒,這老頭兒生的個子矮小尖嘴猴腮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善茬,果然,隻見那老頭兒看了她一會兒臉色便沉了。
阿竹有點心虛,腳步偷偷的往旁邊挪,想逃避,老頭兒當頭一喝:“站住!想走先給了一百金醫診費再說!”
一百金?!打劫啊!賣了我都沒這麼多錢啊!阿竹聽了當即要炸毛,奈何老頭氣場強大,她也就沒出息的憋住怒火小心問道:“這位老先生,是你救了我?在下很是感謝!隻是我好像也就摔了跤,不至於……”阿竹想說,老娘不就摔了一跤,又沒讓你鑲了金胳膊銀腿,至於那麼多錢嗎!
老頭兒卻不慌不忙道:“哼,你病是不重,但你用的藥卻是最貴!看你這樣子就是付不出什麼子兒吧?叫什麼名字,以後就留下來幹苦力做個四五十年還完帳了再說離開!”
“你……”阿竹想破口大罵,對方好卻不動聲色借著扶欄杆的手掰下一截木頭,接著指間緩緩溢出流沙碎屑,於是阿竹說出口的話便成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簡直是紅果果的武力威脅啊!阿竹我便是能屈能伸總有一天天會替我收了你這死老頭的!
江湖啊江湖,果然人心險惡,如今算是看清了,卻不知何時才能歸家了。莫怪人說,一入江湖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