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一直都是黑暗的,看不見世界;看不見光;看不見桑……
或許有些的人交際一生不或過那麼幾分鍾,轉身即逝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作為一個軍人我並不害怕生死別離,隻是徒笑命運為何要這般捉弄我,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裁縫。”每一個步子都是輕飄飄的,帶給我的不是輕鬆而是踩在棉花上似的無助。
他沒搭話,還是按著原來的樣子靠在骷髏堆上一動不動地悶聲抽煙。我不由得苦笑,沒想到像他這樣的人也會生悶氣,向別人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咬住一口氣又試著叫了聲:“小裁縫。”
“你還活著回來幹什麼?”小裁縫吐出一口白煙,冷冷地說道。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小裁縫在我的印象裏一直都是那種所屬觀念很強的人,他雖然總是背叛,但卻絲毫容不得別人對他的隱瞞。我真是猜不出這種被南希倒打一耙的感覺對於小裁縫這種人來說是什麼滋味,要不是小裁縫不算是那種暴脾氣的人,估計我現在早就成為一堆腐屍了。
我嚐試著向前走幾步卻一個踉蹌直接癱軟在地,我看到小裁縫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華,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小裁縫瞥了我一眼,不滿地哼哼:“既然沒力氣了,就不再要給我費力氣。”
“你能原諒我嗎?”我抬起頭,額上的冷汗順勢流到了鼻尖處掛著。
“我到現在有怪過你一句麼?”話雖如此,小裁縫還是將頭扭到了一邊不肯看我,“你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
我脫力地笑笑,用手勉強支著撐地:“謝謝。”
“你也不必謝我,”小裁縫擺擺手,補充了一句:“反正是我的總是我的,南希那個老女人還以為自己撿到便宜了,這種東西她怎麼有福可受?我到要看看她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
我突然察覺到小裁縫這話裏有話,便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的靈魂固然是好東西,但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即便是得到了也無法歸為己用,”小裁縫直起身子,低著頭對著煙嘴裏又加了些藍色粉末,“就連我也沒有辦法,因為你的靈魂中混了一個不得了的大家夥。”
“大家夥?”
“是啊,”小裁縫彈彈煙管,繼續說,“雖然我無法弄明他的身份,也無法明晰他的下一步行動,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隻要有他在,你的一切都不可能被掠奪,南希將你的靈魂強行從他的身上拆走,估計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而且,我認為這也是你感染了腐蝕病毒遲遲未亡的原因。”
“那你怎麼辦?”我隨口的一句詢問竟然使小裁縫露出了罕見的顫抖。
那顫抖不是震驚,而是過度的喜悅所致,我想小裁縫估計是個感性的人,孤獨久了難免會寂寞,而這時候隻要有人表露一下對他的關心,他就會感動到一塌糊塗,而這或許是比被遺忘更加可悲的。
“小俟俟,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我發現你竟然還是個為他人著想的好孩子啊,真是讓幾百年都沒被別人關心的我感動無比。”小裁縫一激動起來就有點口無遮掩,纖長的手指也會止不住地發顫,“有時候我真得很想一煙杆直接砸死你,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了,我今後一定會考慮采取毒藥致死的方法,讓你減少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