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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璐身體一僵,緩緩側過頭,怒瞪著她:“喂,你不要這麼傷人,行不行?”這句話剛好戳中了他的軟肋。
是的,他也找保護不了璃盞。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事實上,要是平等PK,他打不過王子譽,作為一個連王子譽都打不過的人,一旦與王子譽起衝突,他如何能保護璃盞?
當然,他覺得打不過王子譽不是自己的能力問題,也不是自己天賦不好,而是伊卡璐擁有自己的時間太少,絕大部分時間都被伊卡洛拿來學習社交及禮儀去了。
更何況,他的心理也不見得比王子譽健康。
璃盞笑了笑,嘎吱嘎吱地嚼著串燒,吃完了,拍拍手,笑眯眯道:“伊卡璐同學,我很遺憾,雖然你雙重人格了,但還是沒有改變你的大男人主意。我不需要任何人罩著,我自己能扛得住。”
“你扛不住。”伊卡璐歎了一口氣,買了兩杯魔蝦血,遞一杯給她,“你也不想想,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連他們都不一定能扛得住,你行嗎?唯一的方法就是,離他遠遠的。”
璃盞扁著嘴,望著淺青色的魔蝦血,再也沒有胃口喝下去。
她知道伊卡璐說的是真的。
“這血怎麼看起來這麼惡心?”她嫌惡地盯著血,聞著刺鼻的腥味,“我們喝個別的吧。我好渴。”
伊卡璐見她不想再說那個話題,很默契地再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吃飽喝足之後,兩人開始往回走,璃盞順便打包了一份,給掌櫃老太太當晚餐。因為還不晚,兩人又吃得撐了,幹脆慢悠悠地在雪地散步。
璃盞默不作聲地踩著雪,伊卡璐知道她是有些累著了,也不說話。
兩人表麵都是文文雅雅的人,不過璃盞覺得和伊卡璐在一起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永遠也不用擔心自己失禮,因為伊卡璐總能做出比她更失禮的事情。為了兩個丹幣,可以與攤販討價還價好半天,買麻辣串燒,不是為了吃串燒,而是為了舔上麵麻麻辣辣的醬料……
沒了貴族禮儀的束縛,顯得自然得很,想說笑便說笑,吵鬧就吵鬧,不需要注意形象與場合。
璃盞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仔細回顧與王子譽相處的時間,她對王子譽就是那麼一點點不滿,加那麼一點點同情,還有那麼一點點感動,當然,還有一點點喜歡,她想,隻要順其自然就好,不用理會未來會怎樣,別人怎麼看。
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能這樣在一起的日子並不多,隻是,伊卡璐卻對她說這樣的話。王子譽的背景會連累她,而她低微的魔法能力又會反過來連累王子譽……
——必須打住,不能再思考下去了!
璃盞晃晃腦袋,突然,伊卡璐一把拉住他,把她往身後一拽,璃盞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隻見她剛剛站著的雪地上,多了一排冰淩。
這並非自然的冰淩,而是水係魔法師凝結出來的作品。在這種雪天,很能掩人耳目,不留下痕跡。
璃盞的眼神立刻清澈了,一邊手摸羽毛筆,一邊手摸卡紙。
她剛才一直是盯著腳走路,沒留意是什麼地方,這會兒才注意到,他們走到了偏僻的巷子裏來,這會兒,帝都的繁華大家萬人空巷,都搶購去了,偏僻一些的地方幾乎沒有人跡走動,倒顯得森冷起來。
伊卡璐的臉色沉了下來:“璃盞,好像來者不善啊。”
璃盞不明所以,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伊卡璐抿抿嘴,斜睨了她一眼:“要麼校際爭霸賽,要麼就是王子的死對頭。”
換一句話來說,也就是衝著她來的!
之前在學校,她時常會感到某種殺氣,但都來不及發現什麼,那殺氣就消失了,而現在,是要殺他們人少嗎嗎?她凝神留意後方,後方是一片廣闊的雪地,幾乎沒有殺氣,而前方卻有幾股隱藏不住的魔法波泄露出來,便道:“我們是往後逃,還是拚?”
她話音還沒落,幾道人影躥出來,雪白色的衣服,從頭蒙到腳,比中-東人蒙得還密實,在雪地上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們。
璃盞暗暗將魔法波蓄在筆中,抬頭瞧見這幫“雪人”不由得睜大眼睛,問道:“伊卡璐,黑魔法師也會穿白衣嗎?”
她感覺出來了,這群人的魔法波與之前在陽光花房碰到的那群黑魔法師的魔法波很相似。都是那種,很濃重,很壓抑的魔法波,令人不快。
伊卡璐緊緊盯著他們,回答道:“這不是黑魔法師。”那隻是學習邪惡魔法的普通魔法師,故意頂著黑魔法師的名號做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