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漸良的臉色突然難看了不少，不過遠遠沒有艾霜的那樣的青黃交加。艾霜細長的手在粗糙褲子上的口袋邊摩擦了好幾下，隨著抖腿的頻率全身都在顫抖。
這個很容易理解。一個無奸不商的婦女之友，是最會被耿直的男同胞們恐懼到厭惡的。
“要試著理解女性。”夏言拍章了艾霜在晃擺之下極度不穩定撲動的大腿，“雖然說沒見過麵，不過我也能感受到兄長的苦衷。”
“嗯。也許吧。”艾霜的這句話不知道回答哪一句。
“剛才叔叔還打電話，讓你回來之後打回去。”柳柳手法幹淨利落，本來就不多的衣服幾句話間就收好了。
“那就不打擾了。”夏言順勢起身，“既然是家事我們就不打擾了。”
“外麵還在下雨呢。”
“再坐會。”
柳柳和李漸良先後站起來招呼將離開的兩個人，李漸良比剛才眼神要凝重了很多，而柳柳還是一副溫和的樣子——把自己對人的關心表現在言行裏。
“艾霜，跟以後的同窗告個小別。”
艾霜躊躇在無法離開的雨天和不可冒犯的家庭間，然後，夏言拎著他的腦袋走了。
“你居然沒想去要錢？”艾霜頭一次對於不對錢而咄咄逼人的夏言感到迷惑，盡管這個人把“隻要買賣明算賬”作為至高信條，況且兩小時之前也是一臉追債到天涯的苦大仇深樣。
“特殊情況。他們的價值不在今天。”作為經商人的夏言最需要的就是長遠的目光，“順便去拜訪一個好朋友。也許對艾雪也不錯。”
其實街上還有一種存在——營業不當而時常轉手的店鋪，他們一般有一下顯著的特點：裝修華美豔麗，消費居高要價，雇員隨意手生，創業容易守業難，所以更多就表現為一張會員卡騙你來，然後一張飛機票卷款走。
所以老板的這間繼承了上一任的“遺產”在裝修當年就省下了不少心思。
“林哥。”夏言再雨天直接走進了空曠的店內。
的確空無一物啊，唯一稱得上是裝修完整的就隻有滿地看上去普通而整潔的白瓷地板，如果剛粉的雪白的牆也能算在內的話那就是兩樣。不大的空間裏堆積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也許就是需要通過這些包裹裝飾好這一個嶄新的店鋪。
“難得有空啊，小······夏”一個稍矮的男青年站在整個空間被包裹圍繞的中間，精確地計算著如何利用著方寸之地的每一立方。
“林未鬱，林老板。大學畢業，俊秀飄逸，女友漂亮，事業順利，人生贏家，名副其實。”夏言簡介地誇讚了一下這個男子。
較之這些年輕蓬勃的新時代高中生，林未鬱矮下去了一點，約莫175的個子不算拔尖，不過人家戴出了眼鏡睿智的一麵而不像艾霜一樣的一個四眼二五仔——氣質是需要慢慢鍛煉也可以被慢慢消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