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得知蘇玉近來生了一場大病再沒來過雅苑,我落崖幾天裏,他便大病幾日,這究竟是怎樣的緣分?還是老天陡然開眼了?
隻是,唯一令我意想不到的事,便是王府正在舉行一場葬禮。
被烯從寒山寺崖底帶回王府時,朱紅的大門上懸掛了四個大白燈籠,赫赫然一個喪字。
我問,“這葬禮是為誰而辦?莫不是為我吧?”
烯嗤笑一聲,“你,我壓根就沒想過你會死!”
“不是為我,那又是為誰?”
“王妃!”他淡淡道。
我驚愕,璟眼,怎麼會是她,前幾日她分明將我扔下懸崖,得意十分,今日怎麼就死了?
“怎麼會?她不是一直好好的麼。”我問。
“前幾日,她去寒山寺祈福,回來的路上馬車失足,摔下懸崖了,是我親自掩埋她的屍首。”
她果真是死了?也是在青寒山的山道上,做的同一輛馬車?果真是老天有眼,懲治與她?可我還未弄清楚她真正殺我的目的,怎麼就這麼死了。
不日,卻又傳來蘇玉同公儀凝的婚事,迎親隊伍離開京城的日子就定在明日。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一方麵佩服蘇玉勾搭美人的快準狠,一方麵又惋惜日後隻怕再沒機會見麵。不得不說,有他在的日子,心情總輕鬆不少。
在百姓的期望歡送聲中,我獨自站在人群中。
也是在這一日,我才曉得蘇玉並非什麼邊陲小世子,而是貨真價實的番邦太子,而他還有一個名字,夜殤。
傳聞中神一般的男子西域太子夜殤。他一襲黑袍,挺挺立與馬背之上,我原本以為,這樣他應該是髯長二尺,麵如重棗,唇若塗脂,威風凜凜的模樣,這樣才能配當的起那樣戰功赫赫令四軍聞風喪膽的人物。
卻不想,他竟這般年輕,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顎,如紫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紫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配在一張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臉龐上,氣勢逼人,令我聯想起草原上撲向獵物的鷹,充滿危險性、慧黠,一身鑲著金絲紋理的黑色袍服,端端立在馬背之上,宛若一尊神祗。
我穿過層層人群一眼便望到他。那身形不覺有些熟悉,背影望過去,黑的袍子散著的墨發微微泛紫,竟然那麼像一個人——小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