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章落魄(1 / 2)

無名小鎮,車水馬龍,人潮湧動。

繁華的另一麵是陰暗。流浪人,乞丐證明了這一點。

簡興是一名流浪人。他的願望就是:活下去。生存才是硬道理。既然要生存,首先就要解決溫飽問題。

餐館炒菜香味四溢,簡興口水咕嚕咕嚕咽個不停,肚了更餓了。

饑餓感一旦襲來,就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空城計”唱得驚天動地。簡興暗吞口水,邁著機械的步伐茫然行走。

路過一個賣包子的小攤。

一位老者掏出一疊錢幣,正買包子。

望著白花花的錢幣,簡興頭腦一熱,突然冒出一個罪惡的念頭:“偷錢!”

猶如神使鬼差,簡興的雙腳完全不聽自己使喚,走近老者身旁,假裝買包子,手卻悄悄地伸向老者的口袋。

簡興的手在發抖。他練過武術,單手舉重幾百斤手從不會發抖。但此刻,他的手抖得很厲害。他生平最恨那些偷雞摸狗之輩,而此刻,他自己卻在扮演著這麼一位可恥的角色。

他內心充滿了罪惡感。

手剛伸出一半,簡興又情不自禁地縮回來。理智提醒他:“寧願餓死,不可偷盜!這是學武之人的原則。”

但咕嚕咕嚕亂叫的肚子在提醒他:“不偷不搶,想餓死嗎?餓都餓死了,還講什麼原則!”

偷?還是不偷?

肉包子熱騰騰,香噴噴的氣味撲鼻而來,肚子叫得更厲害了。

饑餓之下,簡興下定了決心:“偷!我就偷這一次。”

雖然作出了決定,但簡興的手還是抖得非常厲害。

正所謂做賊心虛。

簡興橫了橫心,強迫自己把手伸向老者的口袋。

為了消除心理障礙,簡興閉上了眼睛,他不想親眼目睹自己幹這般可恥的勾當。

手一伸過去,手感明顯有點異常了。咦?怎麼軟綿綿的?老人家明明很瘦,哪來的那麼多肉?

詫異之下,簡興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長滿了雀斑的冬瓜臉,由於臉部過於肥胖,導致眼睛被擠成了一條小縫,粗糙的眉毛經過刻意的修飾,嘴唇上塗著鮮豔的口紅。

原來是一個中年婦女,壯得如同水桶一樣中年婦女。

而簡興的手,此刻竟然停留在中年婦女碩大的胸脯上。

原來如此。

簡興大吃一驚,忙不迭地縮回手,臉紅過了耳根子。剛才,在他內心交戰的時候,老者早已離開,這位中年婦女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卻毫未察覺。

中年婦女扯開破鑼一樣的嗓子,尖叫道:“耍流氓啊!耍流氓啊!”

路人全被吸引過來,紛紛詢問:“怎麼回事?”

“誰耍流氓?”

……

看到引起了別人的關注,中年婦女來勁了,手指簡興,大聲嚷道:“就是他,他摸我胸部。”

中年婦女這句話說得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人摸她的胸部。話剛說完,中年婦女嗚嗚的幹哭幾聲,伸手去擠眼淚,竭力作出一付受害者的樣子。不過,她擠了半天,卻擠不出一滴眼淚,臉上也看不到受害者應有的悲傷,反而帶著一股自豪感。想必她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碰到過被人吃豆腐這事,內心深感引以為榮,並渴望旁人見證。被吃豆腐是美女的專利,今兒竟然輪到她身上,對她的身份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提升。

路人大嘩,怒斥簡興:“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真是色膽包天。”

……

更多的人是嘲笑:“兄弟,餓得慌了?這種貨色也看得上?”

“嘻嘻,估計是沒見過女人。”

……

簡興的臉紅得像一塊發黴的豬肝,狼狽不堪地解釋:“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簡興的話馬上引來了中年婦女的反駁:“誰說你不是故意的?你的手在我胸部摸了半天,若不是我叫喊的話,你還舍不得放下來!你這個臭流氓!”

“我……”簡興狼狽不堪,隻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見人。

三十六計走為上。

簡興趁亂逃離現場,再不逃跑,恐怕自己不是被群毆而死,而是活活羞愧而死。

逃到另外一條街上,簡興籲了口大氣,腳軟得幾欲脫虛,想起剛才這一幕,鬱悶得隻想撞牆。這人落魄,豆腐也吃錯!

偷竊的念頭一經冒了出來,就像影子一樣,怎麼也驅之不散。簡興再次打起了偷竊的主意,張目四瞄,開始尋找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