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結局
麥子急了：“醫生，怎麼啦？有那裏不對頸嗎？”
醫生把單子往她麵前一放：“還是先去市裏檢查一下再說吧。”
麥子火了：“檢查檢查，如果上個星期你就告訴我們你沒本事兒看，那我們不早就去了，還用在這兒耽擱一個星期？”
她是真的急了，看這醫生不確定的話，她真不希望爸爸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主任醫生頓了頓：“我說你別急呀，我初步看呢，是白血病，但縣醫院的化驗有時候會有誤差，所以才想說讓你先到市裏去看看再說，我是不想給你們家屬造成心裏負擔嘛。”
“白血病？”麥子心裏一空，身體晃了晃，她用指尖用力的抓住桌沿，“醫生，嚴重嗎？”
“白血病，你說嚴不嚴重？”
麥子眼裏淚奪眶而出，她覺得天旋地轉，所有的東西都那麼不真實起來，虛幻飄渺，周圍一張張臉上，像蒙了一層薄薄的白紗“同誌同誌你沒事兒吧？”
耳邊響起醫生焦急的呼喚聲。
“我沒事兒。”麥子用力的搖了下頭，眼前突然清晰起來了，一切都真實起來了，真實得那麼殘酷。她拿著化驗單，撞撞跌跌的走出了醫院。
可是去哪兒？
麥子隻覺得，身體上突然壓上了一大塊自己無力承受的東西，她不敢停下步子，不敢去看路人的臉。
她拿著化驗單的手用力的抓起頭發，可再怎麼糾，頭皮也不會感覺到痛。
昏昏沉沉的走了許久，失魂落魄走了許久車站的大鳴鍾響起當當的巨響。麥子像一個夢遊的人清醒過來，自己這是到了那兒，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竟然是郭文輝的單位。
麥子連忙往後退，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回來到了這兒？
“咦，這不是小趙嗎？”身後憑空響起一道聲音。
轉回頭，看到王主任匪夷所思的笑臉，隻好點點頭：“王主任。”
“你來找小郭嗎？”王主任問。
麥子連忙搖頭。
“他請假了，請了兩個月。”王主任又接著說，說完了又加了幾句客套話就往樓上去了。
麥子站在原地呆了呆，有些頹敗了走出了單位大門這時郭文輝正在廚房裏洗兩老吃好的早點碗，不知為什麼，他今天老覺得心緒不寧。
怎麼回事，他用力的眨了幾下跳動的眼皮。這幾天以來，他一直都封閉著自己的心，不去想，一點也不去想，他做家務，玩電腦遊戲，他隻想有事兒做，腦子不用停下來，不用去想，這就是他最想要的。
可是為什麼？眼皮又跳了一下，郭文輝的手停了下來，長長的吐了口氣，走到臥室去拿了電話，一口氣撥通了麥子家的座機。
嘟嘟響了兩聲，他又連忙掛了。
隻不過掛了電話後，心裏又莫名的失重。他看著手中的電話，像看著一握在手中沒了風箏的線，絕望，無助，心裏空蕩蕩的悲涼。
“文輝，你在這兒做什麼呀？”身後突然響起文輝媽的聲音。
郭文輝連忙收起臉上的愁容轉過身，看到老太太杵拐棍依在門上看著他，連忙站起來就去扶：“沒什麼媽，我看看幾點了呢。”
“看幾點看那麼久呀？這外麵不是有鍾的嘛。”
郭文輝很是無奈，任老太太嘮叨著，把她扶到了沙發上坐下來。
老爺子正在看電視，對於兩個人的舉動，眼稍都沒提一提。
文輝媽坐下時看了老爺子一眼，不由又悲從中來：“你看看你爸，你說說，你姐這是怎麼啦？也不回來看看我們，電話也不通。”
“小瓊她跑了。”沉默著的文輝爸突然悶聲悶響的講出了這麼一句。
郭文輝大吃一驚，難道爸爸好了？
“啥你爸說啥？”文輝媽一聽這摸頭不著腦的話，急了，問了郭文輝後又轉向老爺子：“他爸，你剛才說啥？”
可這會兒文輝爸卻又不吭聲兒了，眼神專注的看起電視來。
“他爸！”文輝媽又急又氣，掙紮著想站起來。
郭文輝連忙扶住：“媽我爸他沒說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我明明聽到他說小郭跑了的，這是什麼意思？”
“說呀，文輝，你是想急死媽嗎？”
郭文輝突了突嘴，看老太太急得手都有些顫抖了，隻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她說了。
“媽，所以說，爸爸現在成了這樣兒，大半的原因，我想也許是受不了姐姐出走的打擊吧，這或許就是醫生說的他的心結。媽，你一定要堅強呀，姐姐隻是一時沒想通，還有幸幸和你們在這兒，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文輝媽聽完後，怔怔的跌坐到了沙發上。她沒想到，萬萬也想不到，一向識大體懂有知識的女兒，為什麼會在這個問題上那麼鑽牛角尖？
她嚶嚶的哭起來，邊擦淚邊看著文輝爸，“老頭子，我可憐的老頭子，你一定要想開些呀，咱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這份折騰了呀！”
午飯後，王主任一行人上門來了，說是來看看老太太和老爺子的。
文輝默默的把他們讓進家門，他知道這也是現在單位上的一種慣，不管是出於何種心態，在這時候有人上門問候，終於久還是多少能慰藉人心的。
不過幸好黃靜沒有來。
在去廚房倒水的時候，他身後邊跟進了兩個人，一個是張姐，一個是王主任。
張姐擠擠眼說：“你得謝姐，那狐狸精被我狠狠罵了一頓後，也請假了，不去上班了。她這次呀，丟臉可算是丟大了。”
郭文輝苦澀的笑了笑，看著張姐回了客廳。
王主任又接上，在他耳邊小聲道：“跟你說，今兒個早上，你老婆小趙去單位了。”
“她去單位？”出乎意料之外，郭文輝心想以前也沒去過呀。
王主任點點頭：“是呀，我看見她站在單位院子裏，精神有些不太好，好像哭過。我說，她是不是去找你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應該好好勾通一下，這樣省得到時候後悔。”
郭文輝突然心痛起來。王主任的話就像一根剌，剌得他這些天來所有隱蔽的痛苦排山倒海的襲來。他覺得自己呼吸困難。麥子精神不太好，麥子哭了？
“老王。”他一把抓住他的肩：“我要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王主任揮揮手，“我們是來看老太太老爺子的，一會兒還得去上班，你不用管。”
郭文輝拿著車鑰匙跑出家門，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得到什麼。他隻想要，好好的看一眼麥子，看看她最近還好嗎？看看她，還有沒有再哭他用極快的速度開著車，像個年輕不懂得交通法的小夥子，懷揣一顆跳躍的心，隻為見到那個自己迫切想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