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宸一個眼神看過來，製止了她的話。
“朕也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喜歡什麼。好在，此去行宮還一夜半天的路程，你可以慢慢的想，想好了再告訴朕。”
半夏本想拒絕的，可是轉念一想，萬一到時候脫逃，說不定他還能給製造些機會呢。
這樣一想，她便也不再推托，道：“那奴婢就先行謝過了。”
鳳宸“嗯”了聲，便不再說話。
小野輕過了剛才那一番動蕩，現在驟然放鬆下來，竟有些困了，趴在他臂彎裏睡了起來。
鳳宸則品著手中的香茗，很是入神。
整個車廂裏頓時便靜了下來。
現在是不是該找點什麼話題，好讓兩個人不那麼尷尬？
半夏心念一動，問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還要繼續去行宮嗎？”
“不過是幾個刺客而已，不足為懼。”鳳宸隨口說著。
見她對那些刺客似乎頗為在意，鳳宸又道：“這些人的確是衝著小野來的，想抓她做人質，逼朕放出他們的皇帝而已。如今已經悉數被抓，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
看來，之前她所料的不差，這些人竟真的是與完顏陌有關。
不過，聽說他們竟是衝著小野來的，半夏回想當時情形，仍是免不了有些後怕。
“今日若不是有你，小野也許已經被他們抓走了。”鳳宸說著，看向她的眼睛，道：“看來，你真是小野命中的貴人，她幾番遇險，那麼巧都是你救下的。”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看得半夏竟有些心虛，忙道：“奴婢身為公主的奶娘，自然是時刻陪伴公主左右的，公主有危險，我們做奴婢的挺身而出，不過是份內之事罷了，不足為道。”
看她應答得滴水不漏，鳳宸忽然笑了起來，道：“朕隨便和你聊聊天，你如此緊張做什麼？”
能不緊張嗎？他嘴上說是隨便和她聊聊，實則句句都像是在套她的話。
半夏覺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富有深意一般。
這也太考驗她的頭腦和心髒了。
“皇上，奴婢愚鈍，您有話就請直說吧。”半夏索性將話題挑明。
鳳宸看向她的眼神更深邃了些，道：“愚鈍？依朕看，你倒是個極為狡猾的女人才對。”
說著，他將她上下端詳了一番。
就在半夏以為他是不是瞧出了些什麼端倪來時，他卻忽又爽朗的笑出聲來，道：“罷了，反正你也已是朕的女人，你身上藏有什麼秘密，遲早有一天，朕也會一層一層的將它剝開。”
他的用詞讓半夏產生了一些不那麼純潔的聯想，一時間臉上竟有些微發燙。
幸好小野這會睡著了，否則，她真會覺得無地自容的。
然而，話題進行到此處，鳳宸卻似是無意再深談下去，微微垂下眼簾，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也許是他閉上了眼睛的緣故，半夏倒覺得少了幾許緊張，整個人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視線似乎是有些不受控製的被他所吸引，落在了他臉上。
半夏記不清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的端詳過他的樣子了。
五年的時光，他似乎完全沒變，又好像完全變了。
隻有這張完美絕倫的五官，依舊是如此的精雕細琢，宛如上帝最完美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