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一糗,玉潤心裏更不是滋味,不過,麵上倒是反應過來,溫婉的笑道:“你多心了,我不過是想咱們難得有機會,還想與你一起說說私己話而已。”
半夏聽著,臉上並不以為然,突然附在她耳畔,道:“放心,別人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說完這句,她便頭也不回的隨著鳳宸走向廂房。
身後,玉潤的臉卻險些漲成了紫色。
鳳宸要的是一間套房,外麵還有一個小客廳,半夏剛踏進屋子,他便隨手關了房門,上了門栓。
半夏意外的回頭瞥了一眼,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在客廳椅子裏坐了下來。
剛坐定,便見鳳宸緩步朝她走了過來,在她跟前停住。
繼而俯身,雙手撐著她椅子兩端的扶手,將她牢牢圈這在了他的禁錮之下。
“你剛才跟她說了什麼?”鳳宸輕聲問著。
雖然不似是在逼問,但那雙濯濯的目光卻帶著一絲危險。
“其實,以你的耳力,應該早就聽得很清楚了才對,何必再問我。”半夏側過頭去,避開他的眼神回著。
並非她不敢迎視他,隻是現在的他,眼神再也不是她所能窺透。
“你嫌本王髒?”鳳宸一字一句說著,繼而抬手捉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來,道:“那麼,你呢?”
在他蠻橫的力道之下,半夏不得不與他對視,卻隻是一臉雲淡風清,道:“咱們難得獨處一會,你不會是想和我吵架吧?”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倒像是回到家了一般的放鬆與自然。
或許,鳳宸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點不對,眸中的冷意終是褪卻了些,卻並未移開對她的禁錮。
“三個來月的時間,你竟然從未提出過要見本王。”鳳宸平敘著。
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等她向他低頭認錯臣服嗎?
半夏輕哼了一聲,道:“你說讓我禁足初始寢宮,我便足不出戶。起初,我以為你隻是一時生氣,我讓著你,等你氣消了,自然就會明白這隻是場誤會。”
說到這裏,她唇角浮起一抹譏誚,道:“可後來我才知道,誤會的人是我,你關著我,對我發火,並不是因為我和洵玉的事讓你懷疑些什麼,而是你需要這樣一個借口。你需要一個借口來厭棄我,僅此而已。”
鳳宸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番話。
良久,他都沒有回應。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後來,我才漸漸明白了。”半夏沒有等他開口,自己說了下去,道:“因為,你的心變了,你愛上了別的女人。但你又不願承認自己的背叛,所以,當你看到我和洵玉從雲音寺出來時,你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半夏說到這裏時,心裏也是一片澈然,道:“所以,我越是解釋,你越是生氣。你甚至逼自己相信,事情就是你想像的那樣。因為,這樣你才能有借口去和你愛的人那個人在一起,我說的對吧?”
鳳宸抓住扶手的手明顯加重了力道,眼神之中複雜翻湧,不知在想著什麼。
好一會,他才說道:“好,如果非要有誰來背負這個背叛之名的話,那就讓本王來好了。”
說著,他低頭朝她貼近了些,道:“不管你和洵玉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本王不會再追究下去。此生,也不會有人取代你正妃的位置。”
聽他這番看似寬宏的話語,半夏替他接著說道:“但是,你會娶玉潤為妻,對嗎?”
鳳宸看了看她,道:“她受過的傷害太多了,本王已經答應,會給她一個家。”
“家?”半夏隻覺得這個字無比的刺耳,嘴上卻笑道:“王爺可真是有愛心,這天下底命苦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你都要一一娶回家替她們安置嗎?”
鳳宸淡淡道:“玉潤不同。”
半夏心裏狠狠抽痛了一下,她本來以為這幾個月以來,自己已經麻木了,對他已經徹底的死了心。
可現在才發現,他每說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鋼刀,劃過她心頭。
看她頃刻刹白的麵容,鳳宸眉心皺了皺,胸腔裏隱隱竟似也有些疼痛。
那是在知道她逃跑之後觸發的心疾,至今尚未完全痊愈。
或許,他說這些話對她而言有些殘忍。
可是,心中另一個聲音卻又在督促著他對她說出心底的話。
“你們之前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她為了救你,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你對她不也是如此?”鳳宸問著。
既然她們可以為彼此而付出生命,現在讓她們成為一家人,難道不好嗎?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我也不會和她分享我的愛情。”半夏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明白。
鳳宸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平和,道:“你別忘了,她是因為你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要對她不管不顧嗎?”
“這麼說,你還是在為我還人情?”半夏隻覺他的話無比可笑,道:“那要不要我謝謝你?如此身體力行的為我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