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煜,那個名義上是我爹,其實是個乳臭未幹的小破孩的家夥,自從初次交鋒之後就再沒來找過我。我也安心,舒心,放心地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蟲生活。直到我出生後的第三個月,我爺爺讓奶媽把我帶到了會議廳。
這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讓我弄清自己生存的環境。
現在是安塔曆1106年。這裏是個不同於我以前那個空間的地方。我所在的國家叫流嵐,是這個空間的第一大國,有許多小國和部落依附著它生存,而我爺爺安楚則是江湖上人人望而生畏的天下第一宮,燼雪宮的現任宮主。
另外,我還聽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事,是關於我那從沒見過麵的母親的。
我母親本是江南名妓,叫蘇盈盈。在她還是清倌時便被人買下,送給剛滿十二歲的父親做了侍妾。沒多久她就懷了我,可就在生下我的那一夜,我還沒來得及見她一麵,她就被爺爺下令悄悄處死了。據說這是宮裏的規矩,為了防止生下長子的女人母憑子貴,玩弄權術,必須在生下孩子後立刻處死。
還好我不會和女兒生孩子,所以也不會有女人為此而死。
因為我是個玻璃,前世是,今世也是,所以我絕不會和女人做那種事,也就不會有孩子。
我被抱到會議室時,爺爺和小破孩爹爹已經坐在那等著了。爺爺見我來了便揮手遣退了下人,待到房裏隻有我們三人時,爺爺問小破孩爹爹:“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你和小木叫來嗎?”
小破孩低下頭,恭敬地回道:“孩兒不知。”
爺爺歎了口氣道:“煜兒,你天資聰穎,才十三歲便把雲舒功練到了第八層,相信隻要你勤於練功,憑你的資質一定可以稱雄武林,傲視天下。可現下你正是學習的重要時期,小木留在宮裏隻會讓你分心。所以我決定把小木暫時交給我的好朋友邪醫晏明照顧。反正小木的體質也不適合學我們家傳的雲舒功,也許在晏明身邊他可以學到更多,等到你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理好宮中事物的時候,你再去把他接回來。”
安煜驚訝的看著他父親,可當他接觸到安楚眼中那抹堅定時,也隻好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安楚滿意的說:“明天晏明便來接人,你趁這段時間好好跟小木告下別吧。”說完便走出房間。
安煜走過來,抱起我說:“雖然不怎麼喜歡你,可一想到你馬上就要走了,還真有些不舍呢。”
我自動忽略第一句話,張開白白胖胖的手臂緊緊的摟住安煜的脖子。說實在的,我也挺舍不得他呢。
突然脖子裏有些濕濕的,我抬起埋在他胸口的腦袋看向他,發現他緊咬著嘴唇,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著。
這下可把我嚇壞了,聽說這位小少爺兩歲之後就沒再哭過,練功再累再苦也沒見他掉過一滴淚。現在卻因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哭了。這難道就是血濃於水嗎?
我心疼的用胖胖的小手擦幹他的眼淚,嘴裏嘟囔著:“不哭,爹爹不哭。”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說:“木木,你剛才說話了嗎?你會說話了?會叫爹爹了?”
我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平時隻是怕太驚世駭俗所以才沒說話罷了。要不是看你哭的我心疼,我才不說呢。
可他並沒有聽到我的心聲,隻是興奮的抱緊我說:“太好了,我的木木會說話了,會叫爹爹了,我兒子果然是個天才!”然後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木木,我一定會盡早去接你回來的,”說完對準我的嘴巴。狠狠地親了過來,蹭了一會兒才放開,讓呆呆的我一個人坐在房裏哀悼我過早失去的初吻。
嗚嗚,這個大色狼,是誰教他可以隨便親人的!我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