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初開,蠻之民與法之民的戰鬥依然在繼續,無數載的時光都在你爭我奪中度過,卻不曾想這一默契在某日給瞬間打破.
逐鹿之野,蚩尤大敗。
麵對十三頭玄暝妖尊為首的氣勢洶洶的黃帝先鋒大軍,蠻族遺眾隻能如喪家之犬班無奈的潰退,無界聖山已是肉眼可即。
“諳獅部的兄弟,跟我一起衝啊~,誓死保衛聖山。”一個額頭有著一隻獅首胎紋的胖子雙目盡赤,伴隨著沉重的喘息,一邊喊著一邊衝向無邊無際的黃帝軍隊。
一個正埋頭衝向聖山的青年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突然亦回頭衝向那標示著死亡的浪潮,吼道:“難道隻有諳獅部的男人才是漢子麼?我們蠻虎部個個都是好漢!”
“放屁,我們尤象部才有一等一的好漢!”
“蚩豹部的姐妹們也別落下,男人們死光了,還有我們女人!”
“吼.荒蛇部的兄弟給我聽著,蚩豹部完了,他們沒了男人,沒了戰士,可他們還有女人,TMD你們連個女人都不如,趕快找到你親娘從下麵鑽回去罷!哈哈.我們荒蛇部丟不起人,是漢子的都給****起弓箭,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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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潰退的人群突然分出一大部分回頭衝向追軍,隻是沒有人關注到那個最先發言的胖子。此刻,那胖子已經昏迷在了地上,後頸有一處明顯的淤青,顯然是被別人擊昏的。
一個鐵塔般的壯漢,他的額頭上赫然正是與那胖子一般的諳獅胎紋。
“誒!”他歎息一聲,望著地上的胖子,淡淡的道:“我這不成材的弟弟啊,哥哥我活了二十年,沒有一次服氣過你,甚至連你的那婆娘也給我搶了去,可是今天老子服氣了,真TND服氣,這麼多蠻族的高手都忘了衝鋒和戰鬥,卻隻有你這個沒有二兩子力氣的****還記得,莫非老天讓我上次不死就是為此麼?”
說罷,男人轉首看向了一旁的老人,鄭重地道:“凶空巫公,我這個弟弟就拜托你了,往南邊去,往聖山去,如果至尊還垂憐我們這些失去了全部的“人”的話,隻有那裏才有機會活命,我家十個兄弟,估計也隻能活下他一個了,拜托了。”
凶空不禁流下兩道濁淚,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啊,老大、老二、老三,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好戰士?能當上蚩尤聖主的親衛長能差的了麼?可是卻被那天殺的黃帝與十三頭玄暝妖尊聯手,將幾千萬的蠻族戰士和無數的蚩尤妖軍給封印進了魔界深淵。老四、老五為了給大兄報仇,領著自己的數十萬諳獅部的好漢戰死沙場。老六、老七、老八為了守城而亡。眼下也隻剩下這兩個了
“老九,別去了罷?你的右手.”凶空勸道。
老九揮動左手,大笑道:“沒了右手又怎的?你快快帶著老十走吧,可別讓我少殺了幾個敵人,我是從來不信那甚麼至尊狗屁的,實力才是一切。”
凶空望著眼前那漾著釋然微笑的老九,堅定的點了點頭,道:“老主人死前把你們托付給了我,哪怕我死了,也要保住這老十就是。”
歎了口氣,一揮手,兩個漢子架起地上的老十,向聖山奔去,凶空也讓一名諳獅部的男人背起,迅速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老九望著老十消失的地方,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然後目光堅定的望向那無際的追軍,高舉左手,吼道:“諳獅部教宗的九弟在此,是戰士的給我集成軍陣衝擊敵軍。”
仿佛如炸雷一般的聲音響起之後,無數的蠻民向他迅速靠攏,一盤散沙在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方陣,帶著一往無前的必死氣勢,向著追軍緩緩前進。
遠處,虛空淩立的黃帝聽著蠻族戰士用步子踏出的戰爭號角,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好個天生的戰士種族,蚩尤啊,如若不是我們都背負著那壓抑的宿命,你又動用了那邪惡的功法,我真想和你好好做場朋友,可惜,蠻族應該被劃上句號了罷?”
印證般,天空中突然出現一柄長數百公裏的巨劍,閃著比太陽還要耀眼數倍的懾人白光,帶著破空之聲向著無界聖山衝去。
“啊.”望著向自己衝來的巨劍,剛到聖山腳下還未緩過一口氣的凶空悲歎一聲,如火燒屁股般的跳起,吼道:“天殺的天帝,非要亡我一族麼?至尊啊,蠻族將亡,縱蚩尤聖主錯大於天,你們仍是不肯出手麼?”
“罷了,罷了。”一個凶狼部的漢子失神的望著那巨劍,曾經勇猛無敵,流血不流淚的戰士竟然流下兩行清淚來,“以前我從未怕過死亡,我們蠻族的漢子都是敢跟死神過招的戰士,可是我為何竟感到一絲恐懼?”
沒有人恥笑他,因為他並沒有說慌,更沒有說錯.
聖山頂部,一個光頭壯漢與一個年齡不過十八的小姑娘同時猛然睜開眼來。
小姑娘蹙起眉頭,烏黑的大眼睛裏閃著掩飾不住的焦慮,遲疑道:“怎麼?蚩荒,你也聽到了麼?到底是誰才能呼喚出這等悲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