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四月十六日早七點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鬧鈴聲平地一聲雷,炸響在幸福街二號樓二層二室二號的…額,這一室淩亂還真看不出它響在哪裏。床頭上沒有,床頭櫃沒有,床腳下也沒有。額,好吧,盡管難以置信,這聲音是炸到了杯子裏。有水的杯子裏,一隻手機一邊冒泡一邊哈哈的鬼叫聲越發淒厲。而床上的女人被子蒙著頭,鼻子皺皺翻個身又沉沉睡去。
“金朵朵,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不把你那鬼哭狼嚎的鬧鈴關掉,我讓你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現在,立刻,馬上。”
旁邊房間裏終於傳來忍無可忍的咆哮聲。
聲音的主人就是咱們出租房裏的老大,夏火舞,二十九歲。j城最大廣告公司總監。老板信賴,下屬信服。有房有車,存款豐厚,臉蛋漂亮,身材火爆。該有的都有了,唯獨——家裏的三姑六婆,八竿子打得著的打不著的嬸子阿姨,無一不提醒著她缺——一個男人。夏火舞眼神犀利“誰在那說我壞話。拖出去,殺無赦。”住次房五年。
剛才還在蒙頭睡覺的女人,在老大的恐嚇下,瞬間清醒。老大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算了明天還是換了這個鬧鈴吧,話說這是咱最喜歡的鬧鈴的說。鬼笑聲多夠味,這是費好大勁才找到的呢。多可惜啊。不如,換成鈴聲。嘿嘿這注意不錯。趕緊起床找手機。左翻右翻的找不到。奇怪,昨天明明放床頭櫃上了呀。一會之後,“啊,我的手機。不活了今年第五個了啦。”一陣兵荒馬亂後,金朵朵提著手機衝進洗手間。
沒錯這位大大咧咧,神經大條的小妞就是老二金朵朵了。二十四歲。一年換了五個手機。第一個吃早點忘在了早點鋪,第二個坐公交車被劃了包。第三個廁所下水道。第四個最離譜下樓送了趟垃圾,回來手機愣是怎麼都找不到了。這事困擾了她一個月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最後還是老大一語驚心夢中人。是不是,丟垃圾的時候一塊丟了?記得那段時間她不知從哪弄了個窟窿頭的手機掛鏈天天在手指頭上轉著玩。搞不好就是丟垃圾時轉出去了。哎,老二啊,讓我們說你什麼好。不過金朵朵小姐除了腦袋時不時迷糊些之外。其實是很聰明可愛,活潑大方的。比如當初本來不打算招租的老大愣是被我們可愛的朵朵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爛招擠進幸福窩。並且迷迷糊糊的就被霸占了原本自己住的那間采光最好的房間。隨便提一下幸福窩這名字也是金朵朵女士起的,雖然除了她沒人這麼叫。金朵朵作委屈狀,“你以為俺想這樣啊。俺還不是為了俺金家的男人,早點結束漂泊投進我的懷抱嗎?”沒錯了,金朵朵為什麼非要無所不用其極的住進這間房子呢?{老二猙獰的“誰說的我無所不用其極了?”老大老三齊聲“我說的。”金朵朵“……”“好吧,我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是因為朵朵女士的夢中情人。好吧,不是夢中情人,是她的未來老公。她口中的她金家的男人——陸子皓,陸大帥哥。對麵樓上的,那個在朵朵房間裏拿個小望遠鏡剛好能看到的,那個房間裏的男人。值得一提的是那男人估計到現在連這世界上有金朵朵這號人都不知道。金朵朵飆淚“不帶這麼說實話的。”住此房一年。
“有金朵朵的地方,果然免不了每早一吼。”端著早飯出來的童依米淡定的總結。顯然對這混亂的情形習以為常。童依米,幸福窩最具賢妻良母氣質的女人。二十歲。大學畢業剛剛一年。房間那叫一個幹淨整潔。被子始終疊的像豆腐塊一樣。書桌,衣櫃,書籍衣服永遠那麼井井有條。地板永遠都是那麼纖塵不染,連根頭發絲都找不到。用老二的話說就是,我都不敢往那下腳。要找什麼東西,一句話馬上拿到你麵前。每天早早早起床,做做瑜伽,熬個清粥配點小菜,雷打不動堅決不像垃圾食品低頭。堪稱90後裏的一朵奇葩。當然光靠這些不能就說她是奇葩。讓老大老二都能認同她是奇葩的另一個最大原因是——她童依米對雄性唯一的興趣是——他能不能提供一個好的種子。童依米的生活目標;找一顆高智商,健康,善良的種子。生一個聰明健康善良的寶寶,自己過。提到這個夏火舞就很鬱悶,這不該是她一個快三十的女人,無奈之下的想法嗎?連這樣的想法都有人跟她搶,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這不刺激人嗎。童依米得意的一笑,“嗬嗬,我未來孩子的種啊,你在哪呢/?”住此房一年。
揉揉眼,再揉揉眼。沙發上這一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