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太陽無情的炙烤著大地,繁華的街道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了層層熱浪。來往的行人臉上掛滿了煩躁,對這太陽的炙熱頗為不滿,更有不少人直接加快腳下的步伐,快步離去,不願在此地稍留半刻。
望著各式各樣的人在一旁經過,一名在公交車站旁等待的少年不禁感歎:“城裏人兒果然和俺娘說的一樣,都有要緊事兒,這模樣兒,都快趕上鄉下趕集了。”
他倒覺得不熱,反倒覺得城裏的陽光蠻好的,也就空氣差了點。
此時,在少年身邊一起等車的人都時不時看向他,每個人都抱著不同的目光,有好奇的,也有鄙夷的。
原因無他,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少年是鄉巴佬。
少年此時的穿著顯得十分的土氣,剪了個平底頭不說,身上的衣服全是地攤,甚至可以說連地攤都不如;一件褶皺到極致的t恤配上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穿的還是多年前的回力球鞋,仔細一看,不難發現上麵還有補過的痕跡。
怕是連眼光最差的人見了,都能判斷的出,少年身上這行頭絕不超過100塊。
雖說少年的樣貌還算的上清秀,但畢竟鄉下來的,身上的土氣硬是把這點清秀給掩蓋掉了。
少年名叫葉淩,剛從偏遠的鄉下坐了兩天長途車來到這裏,對這裏的環境很不熟悉,隻知道這座城市叫天華市。
之所以來天華市的原因,是因為家裏的人都說他也不小了,是時候出去闖闖了。
就這樣,他拿著他娘遞給他的一張老照片還有一個地址,帶上車費和行李,出發了。
他娘叫他投靠城裏的大伯,到時,打給他大伯來接人。
寫地址紙條上下麵的那串數字,就是他大伯的電話號碼。為此,他娘還特意買了鄰居老李家的舊手機,一台型號舊到掉牙的洛基亞,還順便托人買了張新手機卡給葉淩。
葉淩現在都覺得虧!單單手機和卡,就用了家裏118塊,這錢都可以買多少東西了啊。
剛剛葉淩已經打電話過去了,電話裏,大伯叫他在這公交車站等,他開車過來接。
大伯名叫葉嚴,是葉淩家裏最有出息的,年輕時就輟學出去闖,因為為人老實厚道,幹活勤奮,加上運氣好,最終被一個大老板看上,在工地裏幹包工頭,混的那是個風生水起。
按大伯難得回來一次那次說的,如果運氣好,項目大的話,他一年能賺個五十來萬呢;大伯雖然幾年不回家裏一趟,但是也時常寄錢回來,可葉淩他爹娘也沒花,隻是取其中的一些,照顧好婆婆的日常生活;也正因為這樣,葉淩他娘把錢看的很重,省吃儉用把錢都存了下來,這樣,她才放心的把妹妹交給大伯,把存下來的錢交給大伯,讓他帶葉淩的妹妹到城裏讀書,長一下見識,不想讓她像自己和她爹一樣,沒文化,老招人笑。
自從送走妹妹走後,葉淩時常在夜裏聽見母親的哭聲,每當這時,葉淩都知道,怕是又想她了;因為鄉裏偏僻,隻有家對麵開的小賣部裏有電話,母親也從不打電話到城裏,因為她知道長途話費很貴,但妹妹總會打回來詢問母親的情況,告訴母親自己有好好讀書,成績怎樣什麼的。雖然聊的時間不長,但母親心裏卻是非常高興的;當然,母親去趕集接不了電話的時候,通常是葉淩代接的,葉淩也常在電話裏和她講鄉裏的趣事兒。但葉淩也沒想到,妹妹這一走,就是八年。
也不知道妹子現在過得怎樣。
葉淩想著往事,把自己大背包裏的照片拿了出來。不料,這個舉動讓身邊的一小部分人都鄒起了眉頭,但想著事情的葉淩又怎會注意到呢。
望著那張殘舊的老照片,他懷戀的看著照片上依偎在自己懷抱的一個長得挺水靈的女孩;那就是他的親生妹妹,葉雨。8歲就被娘拜托大伯送出去讀書了,葉淩還記得那時妹妹離開時的眼神,是那樣的不舍。
葉淩拿著照片,搖了搖頭,“想這麼多幹啥!俺都快見到了,還想啥!”但他還是不自覺的回想,回想起以前和妹子在一起在田裏河裏嬉戲的日子,那段最快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