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如鉤,冰冷、鋒利。
五個騎手被他們追上了,馬上交戰,騎手們紛紛被撂倒。他倒他們的有七個人,確切的說是七個黑影。他們全身裹著黑色的鬥篷,臉上戴著銀質的麵具,都騎著罩著護麵的黑色的馬,拿著寒光凜凜的長劍。他們本是以前個個時代的戰士,因為做出了比如通敵、通奸、弑親等不可原諒之事,而被戴上了永無麵目的麵具。
五個人之中有四個被毫不留情的殺死,還有一個手腳全都被長劍刺穿,釘在地上。
遠處,一個騎馬的身影款款而來。行到黑影旁邊,黑影們給他讓出一條道。他來到受傷的騎手旁邊,在馬上俯視著他,露出輕蔑的嘲笑。
我說過你們跑不掉的。
騎手強忍著痛苦,抬起頭,同樣輕蔑的看著他,雖然艱難,但他還是擠出一絲微笑,帶著勝利的笑容。
這個笑容令他怒火中燒,他提起馬頭,馬蹄重重的砸向騎手的腦袋。看著被踩爛的屍首,他的怒氣才稍減。
走。找到她,殺了他!
布棋鎮是日不落帝國的邊境小鎮,因為臨近籮林,這裏的躍馬客棧常常是冒險商人們的駐地。這裏還是鎮上居民的樂園,沒到傍晚時分,勞累一天的人們在這裏喝酒聊天,從來往各地的商人那裏獲取外界的信息,或是與他們討價還價,購買一些自己心儀的物品。有純粹是來喝酒的,有來聊天的,有來易貨的,有來看熱鬧的……總之,這裏在晚上,是熱鬧非凡。
這股熱鬧勁兒到夜深打烊時便會消退,這裏的人們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方式——明日還要勞作,播種,收獲,客棧隻是生活的一部分。商人們也在居民們離開之後,為明日作打算。
嗣一是躍馬客棧的夥計,每每打烊之後,他都會檢視一遍會去睡覺。對嗣一來說,躍馬客棧就是他的家,因為他是個孤兒。對於客棧他有特殊的感情。由於現在是聖恩節,在這期間,人們會停止工作三天,和親人們團聚,共同表示感恩,所以,店裏的其他人早就趕回家去。每年的聖恩節,他都會留守在這裏,為旅人們工作,打發時間,可是現在,店裏隻有他一個人,顯得十分寂寥。
就在嗣一準備去關好店門時,一個嬌弱的身子忽然倒在門檻上。
“你沒事吧。”嗣一立即過去扶起他。
——即使要死去,也要睜開眼睛,看清自己倒下的土地。
這個人身上穿著輕製鎧甲,手裏拿著寶劍,用力的睜開藍色的眼睛,打量著四周,最後停留在嗣一身上。終於因為疲倦而閉上了雙眼。嗣一被他的堅持觸動了。
把他安置在一間客房裏,他關切的卸下他的鎧甲,看看是否受了傷。就他打算解開他的衣服的時候,嗣一的手無意中碰到柔軟的胸部。他突然意識到這人,是女的,臉上如同火燒一般。
“還好沒有受傷,隻是過於疲勞而已。”嗣一給她灌下小碗雞湯,在慶幸之餘,還顯得有些羞澀。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
嗣一跑下樓,打開門,看見一個,頭發淩亂,目光深邃,身穿深藍色大風衣的男子立在門口。
“有房間麼。”
“嗯。”
男子接過房門鑰匙,徑直走向房間去了,仿佛一切事物在他眼裏都是多餘的,不願多看一眼。嗣一看著他進入房間後,起身去關門。
“別著急呀,小朋友。”具有磁性的聲音說道。
年已21歲的嗣一被叫作小朋友,嗣一當然不高興,但他還是被震住了。八個人,八匹馬。領頭的人戴著寬簷帽,圍者圍巾,穿著很紳士。可他身後的人一律裹著黑色鬥篷,大兜帽半遮銀色的麵具。
“給我八間房間,幫我安置好馬匹。”紳士打半的人給了他一袋金幣,“走的時候在結賬給我。”
“這一夜可真夠忙的,”安置好一切之後,嗣一終於能躺在自己的床上。“來的都是些怪人……她明天會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