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嘭’火辣辣的碰撞聲,衝擊的我的耳膜。‘出車禍了,出車禍了。’‘快來看,撞到人了’‘好多血啊,好可怕啊’……嗬,這就是人性啊。都喜歡看熱鬧,卻沒有一個人打個急救電話。‘撞死人了,司機逃跑了。’怎麼回事,出車禍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是我出車禍了嗎。原來,我就是哪個倒黴的被撞得。也好,死了也好,我終於可以解脫了。我累了,倦了,厭倦了這個世界。死了好,死了好,滿臉的血肉模糊,嘴角微微上扯,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慢慢的,慢慢的,我墮入了黑暗,陷入了昏沉。
似乎又有了意識,睜開了雙眼,刺眼的光芒。‘小楠,你醒了啊。’這聲音很是熟悉。是,是媽媽。那張臉,是我刻進心裏的。我怎麼都不會忘記得,那年的除夕夜,爸爸媽媽乘坐的公車,意外翻車,全車二十五人,無一幸存。那一年發生的重大慘案,登報無數。我也是從那時開始的,沒有了父母,無依無靠,吃盡苦頭。‘小楠。’我頓時,滿眶淚水。‘媽,媽…。媽’這是夢嗎,夢嗎。就算是夢,我也不想醒了。蘇楠的媽媽郭金,有點驚訝,自己這女兒從來都是寡言少語,從不表露心裏的感受,自她懂事後就沒有見過她這麼哭過。‘小楠,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痛啊’哭夠了,蘇楠從媽媽的懷裏抬起頭來,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嘶。疼啊,這不是做夢?‘媽,你怎麼怎麼活了’‘什麼活了,瞧你這傻孩子,什麼叫媽媽怎麼活了,說什麼傻話呢,是不是出車禍把腦子撞壞了。’郭金趕緊檢查女兒的頭部,生怕腦子出問題變傻瓜了。出車禍,對了。我不是出車禍,死了嗎。難道這是在地獄嗎。蘇楠再一看周圍,一片白茫茫,空氣中盡是藥水的味道。‘媽,這是在哪裏啊,出什麼事了。’郭金更是確信,自家女兒腦子摔壞了。‘這是醫院啊,你不記得了嗎,你出車禍了。你這孩子,怎麼走路都不看車的啊。嚇死媽了,幸好你沒事。不然…’說著說著,郭金眼眶變紅了,就要哭了。‘好啦好啦,媽沒事了,你看沒事了,別哭了別擔心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似乎變小了,臉上還是孩子模樣啊。‘小楠啊,我回家帶飯給你,你爸等會會來,你乖點在床上別下來。’郭金說著就要走出病房。臨到門口,又回頭對著蘇楠說。‘對了,小楠啊,我跟你們陳老師已經請假了,她挺擔心你的,還有你那幾個同學小蠻啊說要來看你。’陳老師、小蠻。是陳藍,她不是我初三的班主任嗎,還有小蠻也是初三時自己的同桌。難道我回到十五歲了,我死了,卻又回到了以前。這…是老天在跟我開玩笑嘛。我以為我要脫離這個世界了,沒想到一切重新開始了。蘇楠搖頭苦笑,眼中的淚水突然滴答滴答的落不停。
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人,一個男人,身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裝,看起來和這醫院倒是極其搭配的。在看他的容貌,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驚為天人的容貌,讓蘇楠看呆了去。那薄薄的紅色唇動了‘請問,這是蘇楠的病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