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1 / 3)

“蘇揚?”

和淺淺相親那天,天氣很好,我坐在咖啡廳裏等她,她出現在我麵前時,竟是滿臉的疑惑。

她手裏拿著手機,將我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眼裏全是不可思議。我看著她,卻也是一副完全沒想到的樣子,她問我,“你是來相親的?”

她說話的時候,悄悄的伸出舌頭舔著那已經幹澀的唇,我點頭說,是的。她卻還是不可置信的問我一遍又一遍,你真的是來相親的?

我沒有騙她,我會出現在這間咖啡廳裏,的確是因為要和她相親。她不知道對象是我,而我,卻知道是她。

高中的時候,我談過一場戀愛,那時候我才十七歲。

我承認那時年少輕狂,以為隻要相愛便要相互付出,我愛你,你便要愛我。

時間,總是讓我明白許多事情,並不是我想這樣,就不會變成那樣。從十七歲,到二十六歲,九年的時間足夠將一個人的幼稚、無知,磨滅的一幹二淨。

父母逼著我相親的時候,我在桌上擺著的那堆鶯鶯燕燕的相片裏裏看到了她。穿著樸素,臉上卻掛著恬靜的微笑,如一朵百花叢中默默綻放的百合,清香宜人。

我好像有些心動,在已經拒絕了父母後又打去電話表示同意相親,隻是希望對象是她。我們就那樣在麵對麵而坐,我一臉從容,她卻一副心驚膽戰。

從高中畢業後,這是我們第一次相見。

記憶裏,她是一名很聰明的女子。

氣氛有些安靜,安靜的可怕。

那天回到家裏我依舊可以想象她拘謹的坐在自己的對麵,半天隻擠出一句話,“蘇揚,我們相親?”

好像,這一天,她隻會說這麼一句話。

那天以後,我們便不再聯係。不知道是因為無話可說,還是太過熟悉,兩人都默契的選擇繼續自己的生活。

工作,然後工作。

如果不是在年會上接到她的電話,也許,我就不會想起那年在一中裏,她穿著校服青澀的模樣。演講台上,她落落大方,那雙明亮的雙眸裏一絲絲怯意也不曾劃過。

那晚,淺淺似乎是喝醉了,她衝著電話傻嗬嗬的笑,一個勁的問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拿下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確定對方的確是她。那一刻,有些無奈,有些失笑。我從侍應生手中接過一杯香檳,安靜的聽著她咿咿呀呀的說話。

她說,“蘇揚,北京奧運會你看了嗎?”

她的話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北京奧運會,原來已經是08年了。

時間,真是一眨眼匆匆而過。

“那你結婚沒有?”

“他們都笑我,說我嫁不出去了。”

“你知道嗎?我前男友的妻子孩子都有了。”

她在埋怨,在傾訴,說著說著鼻音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沉重。我身處的宴會外,煙火在天空中以不同的姿勢華麗綻放,我看著那抹亮麗,竟然開始動心了。

後來,徐墨離問我,你愛她嗎?我想都沒想,告訴他,曾有一刻,我幾乎想要將她揉進我的生命裏。

那一刻,便是這一刻。

我去找了她,就在她家樓下。我看著樓層間亮著光的窗戶,發呆了許久,最後終於還是給她打了電話。

她跑了下來,頭發已經被風吹得淩亂,光著腳丫子跑的極快。我就站在那裏,衝動的對她說:“都是一個人,勉強湊合?”

香檳喝多了,真的會做錯事。

和她結婚後,我細細回憶,才驚覺自己那句話是多麼的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