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那個“家”,碧綠色的眸子瞬間暗淡下來,最後變成了墨色,身上的冰蠶絲裙也變成了普通的料子,烏黑柔亮的長發披散下來,慢慢有些枯黃,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也轉變成小家碧玉。
“你回來啦。”冷淡的話語,出自她的“娘”。
“是,請問有什麼事嗎?”她卑謙地回答。
“泠兒硬要你陪她,”「娘」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怒氣,“你收拾一下,跟泠兒去參加皇家狩獵,那時會有很多大人物來,連江湖中人也會來,你給我小心點兒,別丟我們羽柔家的臉,明白了嗎?”
“是。”韻接話,馬上回到了房間。
半柱香後,韻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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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你來啦!”十七歲的羽柔泠臉上不再是冷冰冰的尊貴,而是滿滿的活潑與興奮,這叫一旁的侍女睜大了眼。
小巧的瓜子臉,彎彎細細的柳葉眉,晶瑩剔透的雙眸光華流轉,紅唇嬌豔欲滴,這就是她的姐姐--羽柔泠。
一把撲進姐姐溫暖的懷裏,如小貓一般蹭著她,撒嬌著說:“姐姐,我好想你哦!”
凝是韻在那個“家”裏的名字--羽柔凝。
姐姐憐愛地看著她,揮手遣散侍女:“今晚我要和我妹妹在一起,你們退下吧。”
“是。”侍女們福了福身,退下了。
“姐姐,”韻退出了她的懷抱,忽然正色問道,“你喜歡太子嗎?”
羽柔泠一愣,回答:“太子他才高八鬥,又孝順,我又有什麼好挑剔的?我又怎麼能挑剔呢?”
“可是....”韻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姐姐奇怪地問。
“姐姐不怪我?”韻試探性地問,見她點頭,韻緩緩說道:“太子的確好,但是他很好色,見一個愛一個,而且他最喜歡虐愛。”
姐姐的臉色瞬間有些蒼白,當初背著父母,偷偷看了幾本“雜書”,當然知道“虐愛”指的是什麼。
好半天,姐姐才說出一句話來:“凝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韻的臉色柔和了,她輕輕地說道:“姐姐,我曾經說過,我不是羽柔凝吧,事實並非想象的那樣簡單,姐姐,你還是不要多想了。”
“恩。”姐姐的臉色逐漸紅潤,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相信凝兒,沒錯!
“姐姐,”韻的指尖撫摩著那把古琴,坐下道:“我給你彈一曲吧。”
彈一曲?凝兒不是....泠還未想完,宛若潺潺流水般的琴聲傾瀉而出,如清風拂麵,凡若聽到曲子的人,隻覺得心靈裏的喧囂全部沉澱下來,隻留一片安寧與靜謐。
眾人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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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羽柔泠一襲紅色宮裝,雍容華貴,詮釋了尊貴;韻一襲白色衣裙,粉雕玉琢,飄逸出塵。
兩人隨著其他人一起跪拜:“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
狩獵在安羚山上展開。安羚山雖不高,但裏邊棲息了許多動物,尤其是羚羊,另外,安羚山上掛著一條瀑布,瀑布下是一條江,裏麵有許多魚。
“快看啊!是羚羊!”不知是誰驚呼一聲,眾人看到了五隻壯碩的羚羊奔來。
太子拉弓搭箭,一箭射中,在場的人無不叫好。
韻的心頭猛得一顫,她看見了羚羊死前乞求的目光,仿佛利箭是射入了她的身體。
雙手緊握,指甲深深紮進了嬌嫩的掌心,不覺早已染血。
強大凜冽的殺氣擴散開來,冰冷的香氣使溫暖的春天都開始泛寒。
再怎麼後知後覺、反映遲鈍的人都感覺到了,那一股夾雜著冷香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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