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眼裏這就是不識抬舉,不過夜驚霆依然非常喜歡他。一個少年,爛柯院畢業時已達七品,兩三年的時間又升到四品,這升階速度堪稱典範了。他的路數自成一派,日後沉澱提煉,沒準兒是僅次於司天星斷的存在。夜驚霆覺得,弈司以後完全可以出現兩個流派,用絕學司天星斷的一派,阮輕裘的棋路一派。
多麵發展,這才能蒸蒸日上嘛。
至於夜闌珊的行為,夜驚霆是默許的。那少年倔強,不願重新拜師,控製起來沒那麼容易,可如果是自己女婿,還怕不跟自己一條心麼?
阮輕裘對夜闌珊也算彬彬有禮,其實他自己心裏清楚,都要煩死了好吧!處在這個位置,還不如小李追來得自由。李追這種,妥妥地俘獲了小荷花的胃,這倆人眉來眼去也不是一天了,用李追的話說,我家肉脯都把她養刁了,我要是不管她,她上哪兒吃肉脯去!
前些日子丁酉生悄咪咪聚了一次,他們同窗情誼仍在,這是不能讓各家大佬知道的。這次聚會大家很沉默,喝了很多酒,當初丁酉十九人隻剩十七人,蔡青荇是咎由自取,可如今,小官子也沒了。
如果沒有官子,他們再天才,扔回道場也不可能有如今成績。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是不是縣主都無妨,在他們心裏,永遠是可愛的小官子。
那天阮輕裘坐在金井欄對麵,一言不發盯著小金看。金井欄心虛啊,阮輕裘看他,他就喝酒,吐了好幾次。最後跟阮輕裘說:“你看她那麼傻,啥事都樂嗬,我不管著點兒放出去不得吃虧嗎?”
阮輕裘恨得牙癢癢:“她有我,吃不了虧。”
“那你也不能管一輩子啊,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道場大狐狸瞧林風意極不順眼,近幾日看蘭澈也直瞪眼,你跟大狐狸是一條線上的。”
“嗬,我跟沐野狐都是螞蚱啊?”
“不是不是,你倆一丘之貉,不不不,喝多了成李允植了,唉,還怪想李允植的。跑題了跑題了,阮毛毛你想想,自己的妹妹托付給一個知根知底不是挺好?”
阮輕裘冷笑:“對你,我自是知根知底——九禾來的,丁字入爛柯院。”
“那我現在還是五品呢,明年一準上四品。再說了,我雖然是九禾小地方來的,可我家有個大棋坊啊!自從小官子帶著我進了爛柯院,我們棋坊生意特好,真的,比火爆大頭菜還要火爆!我是繼承人,疾風棋坊以後就是我的!”
“你讓阿緹以後跟著你回九禾當棋坊老板娘?”
“那必須不可以啊,我得在棋道上更上一層樓,不當一品入神,也得拿到二品免狀不是?阿緹是帝都長大的,我怎麼能帶她回小地方呢,以後孩子教育也跟不上啊。學棋還是要在大道場,是吧大舅子?”
阮輕裘氣得踹他,阮青緹就笑眯眯在一旁看著他倆,可歲月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