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深海中矗立著三座泛著霞光的島嶼,岸邊聚滿了商船和百姓,除此以外,半空中還懸浮著無數的修士,他們的目光都投向遠處的島嶼,眼中顯出無比的狂熱,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日當正午,隨著深海傳出一陣陣巨獸長嘯聲,三座島嶼上的霞光和霧氣漸漸散去,緊接著三道彩虹拔地而起,跨越寬廣的海麵直接連接到了陸地。
“走吧,還愣著幹什麼?”半空中一個肥胖老道不滿意的看著身後的弟子,手指向前一指,腳下長劍變化成一道紅色的劍光奔向島嶼。
離他不遠處的一隊人靜靜地看著老道衝向前去,臉上泛起鄙夷的笑容。“大哥,不過是一個涅槃境修士也敢在梵天城擺弄,我猜啊,他近不了海島一尺。”
人群中傳來嘲弄,聲音很高,顯然就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而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麵不改色,顯然是很認同。
而也有一小部分慕名而來的修士有些遲疑的看著遠處,雖然知道梵天樓的名頭很響,卻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本事,隔著萬裏海域殺人,這得有多大的靈力才能輻射全海域,即便這神秘島嶼背後的人時最新崛起於人間的無敵修士……
數道劍光隨著老道衝向海島,而更多人則乖乖的走上了彩虹浮橋,果不其然,劍光尚未飛出一尺,空中便仿佛架起了無數的透明劍陣,連吭一聲的時間都沒有,隻看到天上血雨紛紛,一群人便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看向彼此,麵麵相覷。而此時海島上傳出了聲音,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感到體內的靈源震動,幾乎有爆體而亡的危險,但顯然對方並不想要取人性命,隻是難受而已。
“各位來我梵天樓,是給我們這些生意人一口飯吃,在下代城主感激不盡,但梵天樓雖然是小門小派卻也容不得有人在自己的地界上撒野,來到梵天樓,便是真龍也要給我夾著尾巴,做生意的各取所需,兩不相欠,大家都不希望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各位大官人還是老老實實地走這彩虹浮橋吧。”聲音戛然而止,沸騰的靈力也驟時消停下來,騷動的人群開始井然有序的進入梵天樓。
隊伍最末尾的一位老者,穿著邋遢,一個同樣髒兮兮的少年扶著他緩慢的前進。
“師傅,你不遠萬裏把我拐過來就為了參加這梵天城的天祚大會,沿路曆經千辛萬苦,連換洗衣物都被流氓散修搶走了,你這叫作孽,你知道嗎?”少年不甘心的嗅嗅鼻子,身上的汗臭連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老者一瘸一拐的緩慢前進,口中絮絮叨叨:“離寰啊,年輕人就是要多經曆點磨難,你還嫌髒呢,師傅當年把你從山溝溝裏麵的廢棄小屋中撿起來時,你身上的虱子跳蚤不知道有多少?師傅能因為嫌你髒就把你扔了嗎?師傅老了,這一生的珍藏都是你的,我們少陽宗也要靠你來發揚光大,師傅會為難你嗎?”
少年皎潔的雙眸翻出一個標準的白眼:“得了吧,你的少陽宗,算上燒火做飯的煤婆婆,也就隻有七個人,師傅啊,我們是連四流門派都算不上的社會組織啊,要不是你當年把我撿回來,我早就棄你而去了,你說說看,你打不過人家就跑啊,包袱被搶走了,還要去逞能,現在好了吧,還得麻煩我……”
正說話間,前方的人群突然停了下來,離寰一個沒留神撞上了別人。“小叫花子,你不長眼啊,敢撞我們禦獸宗的駕,怪隻怪你不長眼。”魁梧大漢纁然轉身,五指迅速抓住離寰的左臂,便要直接拉扯下來。
“師傅救命。”離寰從記事起便被查明體內無法成就靈源,也就是終生與修仙無緣,他如何是眼前這位長生境修士的對手。
“道友有話好說,不要打人不要打人,我帝釋天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放小徒一馬吧。”老者出手很快,甚至連影子都沒有看到,離寰已經被倒拎了回來。
“帝釋天?不要以為墮天使的名聲響亮便真的什麼名字都敢往自己的頭上扣!你若是帝釋天,老子還是鳳凰轉世呢!”魁梧大漢一口濃痰驟然噴出,長生境修為裹挾而出的濃痰足夠讓眼前二人斷骨傷身。
“嘿嘿,老人家還是不動手的好。”老者將手中的汙漬抹在襤褸衣衫之上,笑眯眯地看著不斷逼近的濃痰,啪的一聲,誰也沒有看清楚,濃痰在空中結成一塊碎冰墜落,碎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