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怔了怔,卻點點頭,隻是絕望的看著他無波瀾的雙眼,慘然的笑著:“好,你既是無情,我也無可奈何。那曾經愛我,護我的子卿哥哥哪裏去了!”她情緒激動起來,隻悲哀著哭泣,望著宋子卿:“”是,那個子卿哥哥早在我結婚時就落下山崖,子卿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她哭著,靠著罌粟樹漸漸地滑下,坐在要填鬆軟的泥土上,卻不在乎泥土汙了她的紅裙,隻呆呆的低喃:“死了,死了,嗬,為什麼我還活著?”
宋子卿皺了皺眉看葉秋吃著,又上前一步,葉秋卻迅速站起來,後退一步離眠妃更近了些,“好好,我答應我答應你,但你要喝下這瓶藥去。”她跌跌撞撞的走進藥廬,拿了一瓶藥和一個小瓷碗出來,她將藥瓶捧到宋子卿麵前。然後愣愣的看著他不假思索的掀開了瓶塞,想都未想就將瓶中淺淺的白色粉末倒入嘴中,她見他喝下,將一支三寸長的銀針穿入胸口,又輕輕拔出,便有一滴心頭血順著針尖流出,葉知秋迅速地拿碗接著,讓那滴血順勢流入碗中,紅豔豔的一滴像一顆被詛咒的紅珍珠,宋子卿見她的動作走上前,心口莫名有些堵,卻說不上來,而葉秋卻不管不顧,連取了三滴心頭血,終是站也站不穩靠在罌粟樹旁,眠妃不好的預感頓時顯現,葉秋將碗給了上前的宋子卿,隻拿出一把刀來割開了自己的大動脈,宋子卿慌忙奪了她的刀,卻已來不及,血涓涓的從被割開的地方流出,葉秋看著宋子卿俊美的容顏,隻癡癡地笑著,努力的伸出手,描摹著宋子卿如畫的眉眼,“我要死了,你開心嗎?你……”她的手停在他的眼角,清幽的呢喃:“你會為我流淚嗎?算了,我是舍不得你呢,我是那麼的愛你,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就是你忘了我,忘了師傅,忘了全世界,就是你隻記得她可你可你是我最難忘的子卿哥哥,你……陪……”宋子卿見她哀戚卻有些癲狂的心情,感覺腦海中飄過什麼,葉秋卻忽的一把推開了他,再向後退,倚在罌粟樹旁,有血落下,眠妃感覺自己的靈力一點點開漲,而葉秋流出的血也少了起來。是有些死氣散發,而宋子卿感覺心口鈍鈍的痛,隻放下了手中存有三滴心頭血的碗,便撕下了衣袂給葉知秋包紮,葉秋卻推開他,靠在那罌粟樹上,:“你不是……要我死嗎?現在……你……又”宋子卿再上前,將葉秋緊緊的抱在懷中,隻顫抖著抱著,此時葉秋是在沒力氣推開他,隻恨恨的望著他,眼角有血淚流下,:“你又何必……可憐我,我死……”宋子卿用手捂住了她的唇,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隻悶悶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見你受傷了,我的心很痛,我應該是恨你的,你給她下了毒——可我做不到!”他有些魔障,隻將自己的手放在心口:“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說著,宋子卿的眼角緩緩落下一滴淚來,這時,宋子卿感覺自己心口一陣刺痛,像被烈火焚燒似的,卻比之更痛,更令人絕望。他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段,是少女的言笑盈盈,他頭痛著,心痛著,想抓住那破碎的記憶,終是抓不住。葉秋輕輕的碰了碰他的眼瞼,卻有些遲疑的“你,哭了?,你為什麼要哭的,你......應該高興的”她用盡全力將自己再靠近他一些細細看著“你哭了......我,你,你知道嗎,喝下那瓶藥,便不能哭了。我都說過了,你怎麼不聽呢,你那麼聰明,怎麼就能犯傻了”她重重的喘了口氣繼續說著,眼中不在是悲哀了,卻是更讓人說不明的有著淒涼,有著絕望,亦有著無盡的喜悅“也好,也好,這樣,秋兒就不會孤單了呢,子卿哥哥,秋兒不會孤單了呢,子卿......哥哥,你......終還是有那麼一絲喜歡......秋兒......的罷”說完,葉秋抱著他的手一下子鬆了,軟了,緩緩地落下,唯有眼睛卻是晶晶亮的,在這生命終結之時仍不忘看著他,露出微微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