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秦，識時務者為俊傑，勸你還是跟我們走吧。”趙保清提高了聲調，用一種小人得誌的口吻說道。
“你們放開他！”劉秦氣憤地喊。
“告訴你，我可在給你麵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前天大集上那一杯，我可還記著呢。”趙保清語調轉硬。
劉秦咬牙切齒，可腦袋中卻想不出什麼辦法。
趙保清對皮毛大集時劉秦對他臉上那一棍，始終記憶猶新。現在對方落到了自己手裏，自然要狠狠地侮辱他來複仇。
“你的娘親都已經下地獄了，我看哪，這就是你娘平時風騷浪蕩，勾引了閻羅王的**，拉過去做壓寨夫人了吧！”
“哈哈哈哈！”王唐也囂張地放聲大笑，“對了，跟你們講個有趣的事，就在昨天，我親眼看到他娘跟一個黑乎乎的男人在床上做那個事，連門窗都不關呢！”
“是嘛，王哥！”趙保清用嘲諷臉擺出一副故作驚訝的樣子，“他媽是不是覺得不夠爽，想吸引更多的人來看，然後叫上幾個男的一起同時做那種事啊！這叫什麼來著？輪……什麼來著？”
劉秦氣的雙眼圓睜，狠狠攥緊了拳頭，眼珠布滿了血絲：“不許你們侮辱我娘！”
一股氣力從體內深處湧動出來，聚集在他的拳頭上。他的拳頭有一種想要即刻打出的衝動，隻是理智控製住神經，抑製了他的動作。
血液在加速地流動，衝擊著肌肉的同時，帶來了一波又一波的能量。它們好像要衝破身體的阻礙，向四麵八方噴射。
腦海中，一個沉重的聲音在回響：
殺掉他！
殺掉他！
王唐等人絲毫沒察覺到劉秦的異樣，仍然在肆無忌憚地戲謔著他們以為的掌中之物。
“劉秦，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厲害麼，往日的威風呢？”
“劉秦，要不然你給我跪下來吧，磕兩個響頭，說不定一開心我就放你走啦，哈哈哈！”
黑暗的氣息在劉秦的腦海中蔓延，像初生的火焰一樣愈燃愈烈。火苗依舊一下一下地刺激著他的眼睛，可是這次帶來的不是痛苦，而是酣暢。
他們在侮辱我，拿我的家人取笑，拿我的朋友取笑。
他們是惡人。
他們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他們沒有價值。
殺掉他們，我的憤恨就會發泄。
殺掉他們，我的全身就會暢爽。
沒有後果，沒有結局。
隻有殺戮。
隻想殺戮。
劉秦的瞳孔變得黯淡無光，像死人一般，眼珠卻越來越大，黑暗漸漸在整個眼球上彌漫開來。
由於天色漆黑，王唐等人看不見劉秦眼睛的變化，隻是以為他還在那裏沉默，那就再玩玩他吧。
“劉秦，要不然讓你這位兄弟感受感受痛苦，怎麼樣？”趙保清依舊囂張地說。
王唐把嘴裏的煙頭呸地吐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給他放放血吧，很爽的。”
任坊則在一旁輕蔑地冷笑。
“你怎麼了？不理我們呀。”趙保清動了動拿刀的右手，“好，那我可不客氣了。”
趙保清在韓承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劉秦黑暗的雙眼立刻捕捉到了那一道細細的越來越長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