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mo,意大利語,我愛你。
這句話我一直都沒忘,那一年,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而我最真實的心情,卻隻能對著你的背影訴說。
我曾那麼深、那麼寂寞地愛過你。愛得心都酸了、痛了、累了,而你卻還是一片雲淡風輕的笑,轉身離開時的步伐沒有一絲停頓。
倦了,麻木了,隻能假裝不在意、看不見,然而那種酸澀卻漸漸融進身體,變成一種熟悉而惆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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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西西裏島 海邊獨棟別墅
清晨溫暖而幹淨的陽光灑滿整個臨海的陽台,就像為其鍍上了一層金子一般閃耀,海浪滔滔,更襯得躺在陽台貴妃榻上的女子沒有一絲聲息,安靜得猶如空氣,隻除了那偶爾傳來的痛苦喘息聲證實她還活著。
尹輕語蜷縮在榻上,黛眉緊蹙,眼神渙散,白皙小臉上冷汗覆滿額頭,原本紅潤的雙唇也蒼白得緊抿著,但還是止不住痛苦的呻·吟溢出唇角,白玉般的小手緊緊揪著胸口的衣服。
“啪嗒”一聲,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從榻上掉落,但輕語已沒有力氣再去理會它。
痛苦煎熬的一刻鍾就好似一世紀般漫長,心口的絞痛終於慢慢緩和,一聲輕喘,輕語虛脫地癱軟在榻上,冷汗涔涔,浸濕了一大片的衣衫。
良久,緊閉的雙眸睜開,迷蒙渙散不再,罕見的銀紫雙眸漸漸恢複清亮,然而空洞茫然的眼神卻使那雙燦亮明眸失了所有光彩與風華。
緩緩從榻上坐起,輕語隨意捋了捋額前淩亂的發,擦去滿額的冷汗,忍不住苦澀一笑,原來那期限已是越來越近,而自己渾渾噩噩度日竟是一無所覺。
出國半年,國內所有認識的人都疏遠得不再聯係,而自己也一直刻意與人保持距離,本就沒有多少知心深交的朋友,如今的自己唯一牽掛的隻有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祁少初。
所幸,自己不久前已經從少初哥哥那兒搬了出來,也不用怕他看出什麼端倪來,他是她這一世最難割舍的人,卻還是不得不放棄他。雖然他早晚都會知道,但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她不願看到任何人難過與悲傷的臉,即使他們會很生氣她的瞞騙。
不是沒有為他們想過,隻是不管最終的結果是哪一個,都將是她對不起他們,沒有人可以更改的結局,身體上的痛也並不是什麼病症,而是懲罰,是命運。
黯然的眼神掃過掉落在地上的小冊子,一道微光在那雙銀紫雙眸中閃了閃,伸手拾起翻開它,輕語的唇角微微勾起,挑起一抹幾不可見的淺淡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