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能成為那件已經消逝了三千多年的上古神器的主人,那對她而言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傳說陰陽師臻至最高境界便能操縱他人命盤。然而上古以來,惟有一人做到。
她知道她的法術尚淺,現在還不足以肆意改變他人命盤。但是倘若不加以嚐試,她又怎會甘心?
想到這裏,女子不由得抬頭,看著星芒萬丈的陣局,試圖尋找著可突破之處。
想到這裏,女子不由得抬頭,看著星芒萬丈的陣局,試圖尋找著可突破之處。
她不能隨意改動天樞,一旦天樞有變,那星陣的主人也會為此喪命。可是如果任由星辰沿著原有的軌跡運轉,那她豈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卻不能奈何分毫?倘使如此,她又該如何完成師父臨終所托之事?
就在女子束手無策,萬分困擾時,她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一顆璀璨的小星在三垣之間正以極細微的方式向某個方向遊走。女子眼前一亮,像是終於在茫茫黑暗中找到了微弱的明亮之光。
如果她沒算錯,此星穿過天市垣,繞道太微垣上相之星後,它最終的歸途分明就是紫薇垣的帝星所在之處。
或許,女子的腦海中突地構建出一幅奇特的星圖。她可以借由召喚這顆星星而改變他的命盤也不一定。
但在此之前,眼下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她去完成。
這是一個隱蔽的小村落,整個村落以一水池為中心,八條小路向外輻射,形成內八卦,更為神奇的是村外八座小山環抱整個村落,更是構成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外八卦。
在這村落的某個簡陋草屋內,一位中年婦女拉著一個清麗脫俗的曼妙女子,神色頗為激動,白皙的臉龐因為高揚的聲調而染上了一層紅暈。
“你若想要這個孩子,便把他帶走吧。”
中年婦女像是巴不得甩掉這個厭惡的包袱,也不看角落的小男孩一眼,忿恨道。
“這個不詳的孩子也不知道給我們家帶來了多少災難!”
“你今日若帶他走,便再也不要送他回來。”
中年婦女對於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們村落的外來女子未加詢問半句,一聽來人要領養自己的兒子,溫和的臉龐閃爍著扭曲的快意,恨不得來人立刻將角落的小男孩帶走,永遠消失在她的麵前。
秀雅女子靜靜地聽著中年婦女歇斯底裏的喊叫,眼神輕輕飄過昏暗的角落。
婦女口中的小男孩睜大著漂亮的雙眸,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眉宇間卻散發著小小年齡不該擁有的鎮定。
雖然他早知道母親自打他出生起便把他當做毒蛇猛獸般避之不及,但此時此刻經由她的口中再次道出,他弱小的肩膀還是有一些輕微顫抖。
母親很厭恨他,她真的恨不得從來就沒有生過他。
也是,若不是他,父親不會死,哥哥也不會死。
是他克死了他們。
“明宣,你叫明宣對嗎?”這時,絕美女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小男孩的麵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微笑問道。
“你是誰?”幼小的臉龐頓時充滿警覺,小男孩別過腦袋,打量著眼前不知從何地而來的女子。
“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師父。”小男孩謹慎卻淩厲的眼神讓女子不自覺地有些怔住,饒是如此,女子還是對著眼前的小男孩露出真誠的微笑。
“你願不願意讓我照顧你,隨我一同離開這裏?”女子落落大方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對著男孩。
男孩原本審慎的目光看到女子沁人的笑容遲疑了下,但過了半晌,他還是未動分毫。
女子對於小男孩的倔強倒也不放在心上,見他不動,她便主動伸手拉起小男孩的手掌。
小小的他,為何雙手如此冰冷?
女子有些愣住,看著小男孩的目光不由得帶了幾分憐惜和心疼。小心翼翼地將男孩的手放到自己唇邊,女子溫柔地嗬著氣替他取暖。
小男孩顯然被女子突然的舉動嚇到,年幼的臉龐執拗地想要拒絕,但卻被女子認真專注的雙眸而深深吸引。
他從未見過這樣溫柔的笑容,那種笑顏似乎可以將世上任何一個冰封的角落瞬間融化。
他長這麼大,從未有過一人象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對他般好過,就連自己的母親都未曾這樣待他。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陣陣溫暖,小男孩不安抗拒的臉龐終於柔和下來。
深秋季節,樹上的葉子早已零落一地,風吹過,卷起片片枯黃的殘葉。
碧如天的湖邊,一個秀麗無雙的女子在某棵樹下提著酒壺,將手中的酒劃了個圓形,灑在自己的麵前。
“師父,悠悠來看你了。”
“師父,你放心吧,你托付悠悠的事情,悠悠已經全然辦妥。”
“師父,你在下麵過得可好?”
“師父,這些年來,你可曾想過悠悠?”
“師父……”女子喃喃自語,秀麗絕倫的臉龐淒惻無比,臉頰有淚緩緩而下。
“你可知道悠悠有多思念你?”
女子也不知道在湖邊的那棵大樹下待了多久,待到她回過神來時天空已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