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在大陸之北,四季天寒,深冬時節更是寒冷,讓秦夙瑤這個從小生長在南楚的南方人多少有些不適應。不過倒也不是打緊的事,秦夙瑤二十年的人生最多的經曆就是不斷適應,適應適應著,不適應的便也適應了。
十日前她自南楚之地來到北衛的京都,步進北衛巍峨壯麗的皇宮,除第一日得見天顏外,便一直借口養病窩在自己的寢宮中,亦不見妃嬪。
倚在貴妃榻上,秦夙瑤手執本醫書細細翻看。
自己體內的蠱毒必須要除,否則便會一直受製於人,剛巧北衛皇宮中多醫書,且與南楚醫治之法不盡相同,她想著興許能從中找到些法子,閑適無聊時便翻看起來。
驀地,內殿的簾子被挑開,一個梳著垂掛髻的宮婢行進殿內,行了一禮道:“娘娘,各宮的主子都來請安了。”
秦夙瑤挑了眉,淡淡問道:“今個是什麼日子了?”
那婢子微一思索,答道:“回娘娘,今個臘月十七了。”說完頓了頓又補道:“再過三日太後娘娘就該從承天寺祈福回來了。”
秦夙瑤點了點頭,說到:“也晾了那些個妃嬪好些日子,今個便見見吧。”說罷合上書起身,讓那宮婢為其打理好衣擺正了正發髻,抬步向外殿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
宮婢恭恭敬敬的欠身回答:“奴婢汐雲。”
“往後你就近身伺候著吧。”
汐雲道了聲是,連忙跟上那走去殿外的人的腳步。
……
秦夙瑤還未走近,便聽見幾個女子柔儂的嗓音:“那貴妃娘娘也真是大架子,這都十日了才肯見我們。”
“可不是呢,人家是誰啊?堂堂大楚郡主,更是我衛國貴妃,自然要有些架子的。”
秦夙瑤唇角勾起抹笑,開口說:“眾位久等了,本宮近日風寒初愈早上身子乏的緊,這才起晚了。還請諸位見諒。”說著人已轉過屏風,揮開裙擺坐在房寧宮主位之上,不意外的看見幾個女子白了臉,想必就是方才說話的人了。
眼見秦夙瑤出來,殿內大約十位女子都從座椅上起身福了福問安。
秦夙瑤隻是抿著琉璃玉盞中的雪頂含翠,並未讓幾人起身免禮,一時之間大殿的氣氛便有些沉悶。
身著鵝黃裙裾和雲紫對襟迤地長裙的兩個女子更是先白了臉,額間也有些冷汗滲出。
秦夙瑤無疑是在給她們下馬威!
終於,秦夙瑤淺笑著開了口:“諸位都請坐吧,不必拘著禮。”
幾人這才坐下,鵝黃宮裝的玉嬪連忙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水,緩了緩氣息。
下馬威鎮的住玉嬪和雲紫宮裝的雲嬪,卻並不能鎮的住其餘幾人。
容貴人率先開了口:“娘娘真是好福氣,生來就在王侯家,如今又嫁與我大衛為貴妃,按著年齡,嬪妾幾個都改稱呼娘娘一聲姐姐,也請娘娘讓嬪妾等沾沾娘娘的福澤。”
容貴人這番話聽著似沒什麼問題,但一細想便是夾槍帶棒的嘲諷了——暗嘲她年齡極大二十歲方才嫁出,且還是被皇家以和親的方式等同被賣到了衛國。
秦夙瑤懶懶一挑眉,聲音冷了幾分:“貴人這話說的,本宮也知自己福澤深厚,分你們一些也是不打緊的。隻可惜本宮貴為貴妃,爾等至高不過妃位,如何能與本宮互稱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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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我家瑤瑤,哼哼瑤瑤要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