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血跡順著過道一路滴向了臥室,托爾飛也似的奔向臥室,推開房門,一隻白皙修長的美腿從床上垂了下來,
托爾的妻子,那個本應該穿著性感的格子圍裙,紮著一頭秀麗的馬尾,在這個時候熱情的向托爾打招呼,有著融化一切勞累的笑容的美麗妻子,
現在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她張著嘴,眼睛突出,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好像還在驚恐的看著什麼,金色的長發像一朵被踩扁的向日葵一樣散開在床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難以想象,她經曆過什麼。
但是,托爾明白,她已經死了。
托爾順著牆壁滑落,癱坐在地上,一股劇烈的惡心的感覺席卷而來,托爾跌跌撞撞的跑到廁所,開始不住的幹嘔。
警察很快封鎖了現場,並將她的屍體運走,在原地用白色顏料留下一個差不多的輪廓,審訊室裏,托爾聲淚俱下的訴說著,說他早應該注意到了的,如果他今天早一點回家,這起悲劇就不會發生,他懇請警官請他們一定要將凶手繩之以法。
警方很輕易的就確認並逮捕了嫌犯,那是一個留著短發,手臂上,脖子上都紋有骷髏頭的叛逆青年,他的身材比托爾還要高大,以及肚子上還綁著一圈繃帶,一般來說如果殺人後潛逃是很不容易解決的。
輕易被抓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掩飾行蹤的打算。
一周後,第一次庭審開庭了,托爾堅信正義會處死這個萬惡不赦的殺人者。
凶手通過事先配好的鑰匙進入了受害者的房間。
一把刀尖上沾染了已經凝固的血液的水果刀被封存在透明的塑料袋子裏。
受害者就是在反抗時用這把刀刺傷了嫌疑人的腹部。
嫌犯用實現準備好的含有麻醉類藥劑的毛巾捂住了受害者鼻子,將其致暈。
嫌犯將昏迷的受害者拖拽至臥室,並實施強奸,最後殘忍的把受害者殺害。
律師有條不紊的訴說著,可在托爾聽來這就是天大的悲劇,他幾次淚灑公堂。
可是,在接下來的三個多小時裏,托爾的律師就變得跟一個啞巴一樣,不但對凶手辯護律師提出的任何事項進行反駁,而法官也好像串通一氣的一樣,對這些情況視而不見,最終的結果是,十年有期徒刑,緩期一年執行,三百小時社區服務。
托爾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這個比自己還高大的漢子居然還是十七歲,而且,而且就算是十七歲就能這樣算了?
庭審結束了,又兩個警衛人員架著的那個罪惡的凶手,朝著被害人的丈夫友好的笑了笑,那眼神好像在說,
你老婆真不錯。
托爾怒不可謁的控訴審判結果的不公,並堅決提出再次上訴,他非得把凶手送上電椅不可。
在下次庭審開始前的一個月裏,托爾帶著自己的幾乎全部家當,三十七萬元,走遍了這座城市的高級事務所,可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家律師事務所願意接受托爾的委托,他們全都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對托爾推諉搪塞。
直到這時,托爾才絕望的意識到,這件事可能與黑手黨扯上了關係,但托爾怎麼會輕易放棄。
他繼續帶著他的三十七萬元走街串巷,他絕不相信,就連州最高級法院也會被黑幫掌控,他隻需要一個高明的律師,就可以打贏這場官司。
這天中午,托爾還像往常一樣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在他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他就已經被三個西裝革履的殺手不動聲色的包圍了,他們一人把冷冰冰的槍口頂在托爾的後背上,隔著襯衫他都覺得全身發冷,另一人塞了一個鼓鼓的紙質袋子到托爾手裏,裏麵裝有一大摞鈔票,這輩子托爾都掙不了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