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金秋十月,閑夢江南正植梅杏,甜美而誘人,散發著果實之香。秋夜裏,雨瀟瀟,卻遮不住皓月,亦是淡然之月光滲透密雲,灑往茶樓,遍布著細雨茶香。

京城無江南之清純而脫俗,而是繁茂,紙醉金迷,似在笑麵中,隱著層層暗劍。這一純一險相對,世人也分不清何處是福,何處是難。

好似金風拂過,新皇的登基大典已落下了帷幕,平民百姓度上了平澹無奇之日。江南歸江南,與平時無恙,則京城不與時同,本就藏險的麵容更是蒙上了麵紗,頓時雲霧繚繞,縹緲不定。

比起百姓,達官貴族睽睽的目光則正盯落在新皇的舉動上。除了先帝駕崩,最為重要的政治時刻就是此時。

然而,新皇登基了已有月餘,並無任何舉動。

虎視眈眈之人雖然心急,卻也不能打草驚蛇,隻好在僵持中微微做些舉動,行跡悄悄,不露絲毫馬腳。

“皇上,您當政已有月餘。如今大臣稍缺,也是要立些能人輔佐皇上了。”提出“建議”的正是肖丞相肖武密,先皇封為富民侯,賜地百畝,從其諫如流。正因如此,肖武密已有不非之想,等著新皇點頭,從而插入自己之人。

“能人?”半臥於龍椅之上的人好似反問,隨即立正身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攝人心魂“嗬,那不如大赦天下,從其中選出能人。”

莫珩言自然知道肖武密的小伎倆,他雖也不在乎這個皇帝稱號,除其稱號,他照樣有財有勢,隻是他看不慣肖武密這個人。

肖丞相一愣,沒想到皇上居然如此言對。立即跪下,大驚道:“皇上萬萬使不得!那些囚犯都是犯過重罪的,如任其為臣,禍殃我國!”

不隻是丞相,其他大臣都覺得皇上瘋了不成?即使想反對丞相,也不至於出如此計策吧!於是,齊跪下,大呼:“吾皇三思啊!”

座上之人一笑,精湛之麵容染上微微慍怒,隨即抹平,亦是令人惶恐:“朕隻是提個建議,諸位不至於如此大的反映吧。”

說罷,瞟了一眼肖武密,深邃的眸中顯出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使肖武密不禁一怔,竟有許些害怕。

“據朕所知,已過世的李丞相之子正在漠北充軍吧。李丞相家教嚴,乃眾所皆知,現又證明是冤死,想必其子必定是個合意人選。”

莫珩言低下頭,撫了撫龍椅,示意皇權在握,百官一看,便懂了意思。

肖武密一驚,愣了半響也不敢說話,深知其言是指對自己,心中卻滿是驚訝與怒意。開什麼玩笑?李佑斐那個混蛋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搞死的,現在又要將對頭的兒子與他同朝,這不是存心要他死麼?

這時,吳太尉收到了莫珩言的眼色,衝肖武密道:“丞相,皇上乃真龍天子,其言為天,難不成還有錯?”

“李氏之子常年在漠北,可有一副好身骨。若如丞相所言,國家喪失了一員大將,可是爾等能擔當的起?莫非,丞相有其他之想法?”郎中令又道。

這個肖武密,早在先皇過世之前,便惹得百官不滿。如今有皇上撐腰,他們還怕他不成?於是三言兩語,便將其說成欲要謀反。

“皇上……”“好了丞相,你那麼多嘴幹什麼,非要朕懷疑你麼?刑部,去準備吧。”說罷,起身便走了,言語鏗鏘,無人能以為辯,隻留下一個不可更改的背影。

小太監一怔,半響才反映過來,尖著嗓子喊道:“退朝!”

見事情已無法挽回,肖丞相隻好搖了搖頭,想著走一步算一步吧。至於這個看透了他計劃的新皇帝和那些不知好歹的大臣,心中歹毒之計浮上。

皇帝大赦天下的消息傳出,百姓歡呼,而那些害人入獄之人,便說不出感受,隻知道要想辦法對策。沒過幾日,消息傳到了漠北,充軍之人無不喜悅,個個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家。

馬舍裏一人輕撫著愛馬,隨即跨馬騰出,奔回京城,一心隻想著,報仇……

然而,遠在江南的玉溪郡,郡守府內,主仆寧和,好似並沒有因為聖旨而有什麼特別的情感,卻又好似料定了事情的以後結果。

“養父,養母,欒夜在此謝過這幾年的用心撫養和悉心的照顧。”簡單而顯著寧謐的廳堂內,跪著一名妙齡女子,琴音般之音剛剛浮下,便朝著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欒夜,聖旨才下不多久,你留幾日再走也不遲啊!”年近六旬的尹夫人開了口,滿臉的不舍,“當年李丞相將你托付於此,也是是想讓你隱姓埋名地在這兒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