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跨過銀錠橋,來到自家府門口,過了阿司門,這阿司門在滿語中有翅膀的意思,這阿司門便是王府才獨有的過道門。他走入府中,守門的侍衛連忙施禮道:“少爺,您回來了。”
納蘭一擺手又問道:“老爺在家嗎?”
那侍衛答道:“在家,正在會客呢!”
納蘭聽了,走進府中往慶頤堂而來。這時明珠正端坐在慶頤堂正中的紅木九靈芝鑲雲石太師椅上和兩個客人交談。這明珠頭戴一頂壽字藍底瓜皮帽,這帽子為六瓣縫合而成,上銳下寬,底邊用織金緞包個窄邊,帽頂上綴一個絲絨結成的算盤結,在幅簷靠下正中的地方,用翡翠製成個幅石,據說這是滿族先民靈石崇拜的遺風。明珠身穿一件琵琶襟馬褂,這馬褂右襟短缺而略似短襟袍,襟成弧形,排扣如琵琶狀,故取其名,頗有特色。他腰間係著一條束金鑲玉版嵌東珠帶,腳蹬一雙虎頭金絲箭靴,右手姆指上還帶著一個犀角嵌金絲羅紋班指,手中拿著一個瑪瑙巧作柳蔭垂釣圖鼻煙壺。旁邊一個客人年約三十五,六歲,長的濃眉大眼,氣度不凡;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長的唇紅齒白,英俊斯文,二人都坐在棕竹嵌金三陽開泰扶手椅上,此扶手椅為竹質嵌玉家具,座麵上三麵圍子呈階梯狀,後背板攢框分為三部分,上兩節鑲板休黑漆,下節亮腳裝攢拐子紋牙子,上部分高高凸起,並向後微卷形成搭腦,漆地上飾描金雙夔紋,四周回紋錦邊;中間漆地上鑲嵌兩塊青玉,一為菱形鏤雕夔龍玉壁,一為長方形浮雕三羊與流雲,寓意“三羊開泰”。周圍描金回紋錦邊。黑漆描金椅麵側沿麵下兩直腿之間裝橫棖,前後稍低,兩側略高的步步高趕棖。棖子下邊與扶手,靠背的空檔處均用湘妃竹攢成拐子紋花牙,竹子橫截麵暴露部分鑲嵌象牙堵頭,此椅以棕竹,湘妃竹為主要材料,鑲嵌有玉及象牙,使器物更顯雅致。
納蘭進來施禮見過明珠,明珠點了點頭道:“兒啊!來為父給你介紹二位高人,這位是新任漕運總督施世論,乃是大將施琅之子,即將南下揚州走馬上任。為父想讓你隨施總督一起南下揚州曆練一番,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別老在這府中小天地中舞文弄墨的沒啥花頭!”
納蘭聽了道:“孩兒早就聽說揚州乃繁華盛地,早想去看看,這下再好步過的了。”
明珠聽了,又對施世論道:“這位是犬子納蘭若容,此次南下還望施老弟多多關照啊!”
那施世論連忙道:“明珠大人步必客氣,卑職看貴公子長得一表人才,將來定有一番大作為。”
明珠聽了,笑道:“施老弟別誇他了,隻是老夫所托之事,還望施老弟多費心了。”
那施世論道:“這小事包在施某的身上,今後在皇上麵前還望明珠大人多多美言啊!”
明珠答道:“那是自然,一定一定!”
這時明珠又對納蘭道:“這次為父托施大人幫助在江南一帶購買一批豆蔻年華的美少女,準備訓練一番之後,進獻給皇上,你此去揚州就負責將這些美少女護送來京城吧!”
納蘭聽了,恍然大悟,心想:這搞了半天讓自己去揚州,是另有任務,這購買訓練美少女進獻皇上,這是搞什麼花頭斤,這漢族美女又怎麼可以進宮呢?莫非這明珠是想自己納小妾,這事假如讓母親知道了,那還了得,非吵翻天不可。
明珠見納蘭低頭不語,忙道:“切記此事不可讓你母親知道。”
納蘭點頭道:“這孩兒明白,一定守口如瓶。”
明珠又介紹另一個客人道:“這位是施總督的得力助手洪昇,江南人氏,對南方十分熟悉,這次南下也要多仰仗這位洪賢侄了。”
那洪昇忙道:“明珠大人不必客套,卑職一定竭盡所能為明珠大人辦成這件事。”
納蘭聽了,心想:這英俊少年便是傳說中的江南大才子洪昇,看外表倒的確是一表人才,便道:“有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大才子洪昇,久仰!久仰!”
洪昇道:“納蘭公子過講了,什麼大才子言過其實,偶爾附庸風雅而已,都是一群朋友們瞎吹的。”這時明珠又道:“聽說這運河上的漕幫可不簡單,據說漕幫在錢塘武林門外洪晟橋設一總壇,其幫派的創始人還是明末的一個總督,好像是江西總兵叫陸遙的,明朝滅亡之後,他先是隱居在茅山之中,後來又出山和傅青主等人創立了漕幫,號稱當今天下第一大幫,手下爪牙眾多,聲勢極大,甚至有傳言當今皇上也曾加入過此幫,該幫中還有一把禦賜的盤龍棍,搞得地方官員見了漕幫都害怕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