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輸了!”
“瞎說!這才中盤!”
“你自己看這兒,還有那兒,我的黑子局勢已成,少則三十七步,多則五十步,定能逼得你走投無路!你還不乖乖認輸!”
“呃,司馬兄,商量個事吧!”
“不能悔棋!”
“司馬壽,你有種!你要是真有能耐找左道或是孫子良下棋去,欺負我算本事麼?!”
“文植賢弟,氣度!注意氣度!你可是江湖******之一啊,有點風度行不行!”
“君子!君子!我謝文植這半輩子被這兩個字給害死了!逛個**還得偷摸的從側門進,這叫什麼事啊!哎,我說,你給評評理,跟你們四個比我謝文植哪裏君子了?就連那瘋癲的左道都比我像君子!”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這天下間既然有大奸若忠之人,就自然會有不拘小節的正人君子了!”
“司馬兄,說得好!不愧是博覽群書、閱遍經史諸子的堂堂‘書仙’!不愧是******之首!你的意思是說,謝某就是那種身似邪,心卻正的‘君子’嘍?”
“文植賢弟,難道你不是嗎?”
“哈哈,多謝司馬兄誇獎!既然司馬兄說謝某是身邪心正,謝某絕不能辜負司馬兄的讚美!”
原來坐在棋盤前,麵西朝東、身著錦緞的“竹羽先生”謝文植,突然站起身來,“啪、啪、啪”拍了三下巴掌,下一瞬卻聽得門外傳來了一片悅耳動聽的女子嬉笑聲。
“書仙”司馬壽麵色一白,撫須的右手一抖,頜下那七寸美髯頓時少了一叢。
與此同時,一群鶯鶯燕燕魚貫而入,扭著腰肢,擎著酒水、甜點,纏上了愈笑愈歡的謝文植。
這裏是京城最豪華的**之一,能來這裏尋花問柳的人自然非富即貴,而能在這裏伺候客人的美娘子也絕非凡品!她們不但精通品竹調弦、詩詞書畫,還極為懂得迎合客人。
這不,一個秋波似水的女子見司馬壽端坐於棋盤前,便主動湊了過去:“這位大官人,怎的來到此地還正襟危坐,目不斜視,莫不是小女子生的粗鄙醜陋,入不了大官人的法眼?”
司馬壽臉色更是慘白,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涔出,喉結鼓動,雙腮僵硬,他再把雙目一閉,整個一副行刑台上挨刀的架勢!
被群美環繞的謝文植,百忙之中往司馬壽這邊瞧了一眼,當即開口替好友解圍道:“依依,你就別勾搭他了,你別看他四十又五,其實還是童男子呢!哈哈哈哈——”
“不會吧!”“哈哈……”不止是那名叫“依依”的姑娘樂了,其餘所有的姑娘都忍俊不禁。
司馬壽卻不以為忤,他在依依退下之後,反而變得淡定多了。
依依最先停止了笑,她瞧著司馬壽一臉恬淡無惱的模樣,心中暗暗稱奇,於是欠身作福,跟司馬壽正經的打招呼道:“小女子依依,見過先生,不知先生高姓?”
“在下河內司馬壽!”司馬壽連忙起身,作揖回禮道。
“河內?那是哪裏啊?”姑娘們中有人問道。
“聽先生您的口音似乎是永興軍路的吧?”又有人提出了新的問題。
謝文植一邊吃著身邊女子遞來的葡萄,一邊解釋道:“咳,他確實生長於永興軍路,至於他所說的河內就是河北西路的懷州!那地方隋朝以前叫做河內郡,他這麼說是因為他祖上出自河內,而且做過皇帝!”
“做過皇帝,這麼厲害!原來先生您還是王公貴胄啊!”依依滿臉崇拜的望著司馬壽。
司馬壽禁不住咳了幾咳,連連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別跟他開玩笑了!這人膽子大的時候敢把天捅個窟窿,但絕大多數的時候,他的膽子比老鼠還小!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童男啊!哈哈哈哈……”
“謝文植!”
“司馬兄,你自己說,我說錯了嗎?你二十五年前就向你家那位求親,可現在,連人家手都沒摸過吧!”
“胡說!”
“你摸過?”謝文植玩味的盯著司馬壽看,語氣極其不屑。
司馬壽麵皮一緊,漸漸泛紅,咳了幾聲後,終於從嗓子眼擠出了一個字——“嗯”。
“司馬壽,你行啊!那可是江北第一女俠,江湖四大劍客中唯一的女人……你真摸了?”
“咳咳……她允許的……”司馬壽此時很想找個地縫鑽一下,可惜,沒找到。
“行!就衝這個,今晚上一醉方休!”
“不行,我出門前答應她日落之前回去!本來我說是你邀我出來下棋,她都不肯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