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要的東西全在這裏!”玄說著,恭敬地將手中調查到的一手資料遞給對麵靜默都喝著咖啡的男人。

“嗯,醫院那裏安排好了嗎?”清冷的聲音在寬闊的書房內響起,坐在主位上男人優雅地放下手中精致的咖啡杯,接過玄遞來的文件夾,慢慢地翻閱著。

“嗯,已經安排妥當了。”玄聞言立刻答道。

“穆寒,年齡二十六歲,大學時候退學了,之後就和李氏集團的二少爺李明宇閃電結婚,婚後從未在外露過臉。五年前卻因為無所出兩人離婚了··”

看到這裏,男人冷哼一聲,其中不乏冷嘲之意。無所出?如果他所記不差的話,那個當年爬上他床的女人還是個處,如果她就是李家二少奶奶的話,一個處女怎麼可能生出孩子來。但他絲毫不懷疑李家二公子李明宇某方麵的能力,畢竟他這些年花名在外,流連花叢的事跡在上流社會並不是什麼秘密。

男人簡單地瀏覽過後,十分肯定地斷定那孩子就是自己的。昨夜在看見那女人包裏的照片上那張與自己酷似的小臉時他也被震到了,這天下還有與他相像七成的人嗎?

再看見那個名叫嘟嘟的小男孩時他就知道了,這個孩子恐怕還真的與他有著某種聯係,隨即叫天取了樣本檢驗DNA,結果果然同他猜想的那樣,隻不過有點差異:他們不僅僅是親屬關係,而且還是嫡親父子關係。

他有了兒子!那麼多年不喜女色的他竟然會有兒子!即使有女人,事後也會做好善後。唯一的例外就是五年前的那一次,這個孩子定是那次的產物。

遂叫人去徹查。第一次,韓嘯天覺得昨夜那樣的槍襲也不是那麼的令人反感。

“你帶著幾人去將他們母子的東西收拾好帶回來,從今以後她們就住在這裏了。另外派人好好照顧好醫院裏的那位,等到沒有什麼大礙後,將她接出來,詢問她的意見再做安排。你先出去吧!”

待玄走出去後,韓嘯天神情莫測地點燃一支雪茄,隨即煙霧繚繞,朦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依稀可見他的視線定在某處,卻是透過那裏在回憶些什麼。

依稀記得五年前······

夜黑風高,轟隆隆的雷聲大作,一條條像銀龍般的閃電猙獰地劃破夜空,劃過的瞬間閃亮了大地。

窗外雷雨仿佛無休止地盛行著,但這絲毫不影響那隱藏在黑暗裏的男人。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一點星火孤獨地在空氣中燃燒著,男人深吸一口,火光便急速地燃燒。

窗外的閃電一道道地劃過,一瞬即逝的光亮照耀漆黑的屋子,原本裝著價格不菲的名酒的酒瓶空溜溜的,橫七豎八地分躺在昂貴的地毯上。

對於坐在黑暗中的男人來說,今夜這樣的寫景似乎是為了配合他的心境而存在的。已經十五年了,每每想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幕,男人原本冰冷的心竟然也會泛起絲絲的疼痛。男人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時。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那種自責和深深的仇恨。十五年前的今天,他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在自己的麵前離去,麵對她的離去,他無能為力。他鬥不過那些人,也鬥不過死神。他曾卑微地痛哭著求那些人,哪怕以命易命,可是那些人人全都是泯滅人性的畜牲。最終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總是滿麵溫柔慈愛的母親被活活地虐死。

那夜,一切天地驟變。如果歡笑,善良,優柔寡斷還算是一縷陽光的話,那麼他的生命裏就隻剩下黑暗。

報仇!他為了這個目標承受了常人不能夠想象的艱難困苦。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大仇得報了。就在今天,他親手解決掉了當年參與那件事的最後一個人!

今夜是個痛苦與欣慰相煎熬的夜晚!

一向自律的他今夜選擇了放縱。在這個黑暗的空間,沒有人會看見他內心還隱匿著的脆弱的一麵。那麼多年的教訓告訴他,隻有強大才是王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不能夠讓人看見他的脆弱,無論是出於男人的自尊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