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掐的是誰的大腿。直到那一股勁緩了過去，她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半靠在他的肩頭，十指正用力地掐著他的大腿，長長的指尖幾乎穿透他的衣料戳入他的肉裏。
“對不起，我……”她想要道歉，又覺得自己現在說這些實在是有些矯情。
他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笑道，“你力氣怎麼這麼小，跟沒吃飯似的，一點都不痛！”
見他語氣輕鬆，她也就信以為真了。於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那時候一個人，又要上學又要打工。還有剛剛畢業北漂的時候也是，偶爾運氣不好，就會餓肚子。”
他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暗淡了下來，垂眸掩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心疼之色，他聽見自己的低聲問道。“所以從你外婆死了之後，這些年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在生活的嗎？”
“嗯，一直一個人。”像個孤家寡人一樣，沒有根也沒有家，就這麼四處漂泊著。然後一點一點地，憑著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
“都快到飯點了，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他將切好的果盤推到了她的麵前。
她果然如他預料的一般，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了。見狀，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放柔了聲音輕聲哄道，
“如果你外婆還在的話，她一定會想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你看你，現在多瘦！”
他一句話，讓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般，唇角突然綻出一抹淺淡的弧度。隨即，她揀了一小塊蘋果放入口中。
“是呀，那時候外婆老是在我麵前嘮叨。嫌我瘦得跟排骨似的！”
她輕輕地咬了一口蘋果，然後半眯了眼，對他綻出月牙兒般的弧度。“真甜！”
“甜就多吃點。”他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對上她的眼眸，鄭重其事的說道。
“蘇清陌，你相信我，這些都是過去了！你以後的日子，將會比這蘋果更香更甜！”
她偏著腦袋想了想，點頭答道。“嗯，我信的，裴少！”
她相信的是什麼呢？
是他的話，還是她相信的，從始至終不過是那個叫做宋莊的男人而已？
他突然有些失落，這個女人的未來，無論苦也好，甜也罷。好像早就被那個叫做宋莊的男人給預定了！
和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瓜葛了！
“裴少，宋羽和雪晴姐還在樓上等我呢。我該走了！”他還在歎息，她已經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同他告別。
他想要留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留下她的理由！“要不然，叫他們下來一起吃飯？”
雖然這個提議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可是她並不知道裴崢知不知道宋羽和程朗生的事情。於是想了想，還是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看著她俏麗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的眼神黯了黯。突然間，他就有些後悔——如果當初，他早一點發現……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