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嬴念(1 / 2)

再美麗的愛情總是與相思有關,我們希望愛情裏有天長地久,我們希望那些花月縱橫,琴瑟和鳴的日子永不凋殘,可是誰都敵不過世事無常。往往是這樣,走著走著就到了離別的日子,走著走著就到了相思的天涯。愛的越深,思念越苦。

......

公元二零一七年七月。

又是一個炎熱的夏季,距離嬴念大學畢業剛好一年。

一年的光陰,嬴念什麼都沒有做,整整一年他都沒有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

雖然早已各奔天涯,但她的音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嬴念腦海中徘徊的時候,這一切好像就在眼前,看的到,卻再也無法觸碰。

每到午夜,她就像是一頭揮之不去的惡魔出現在嬴念的腦海中,讓他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沒有錯,那位來自大城市美麗妖嬈的女人已經徹底偷走了這位不夠成熟,天真,沒見過世麵,農村小夥的心。

愛過才知情濃,醉過方知酒濃。沒真愛過的人,又怎能懂這日夜思念的個種滋味。

以前的嬴念,在麵對別人失戀之後傷心欲絕的傾訴之時,總是不屑一顧,因為那時候的他不懂,他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實際上,現在的他仍然不懂。

沒有得到愛情的時候,你不懂愛情是什麼,當得到愛情的時候,你仍然不懂愛情是什麼,當失去愛情的時候,你還是不懂愛情是什麼。這句話沒有錯。

起碼現在,愛情這個詞彙,不是嬴念這個水平的所能夠理解的。

此情可待成追憶,以前嬴念絕不會了解這句詩的意思,現在他卻已知道,隻有回憶才是真正的永恒。隻有回憶中的甜蜜,才能永遠保持。

愛恨癡纏必有欠,有情,就會相欠。個種是非,愛恨糾葛,往事不堪,何必回首,光陰已逝,一切隨風。

當想一個人已經成為習慣,那麼就會發現我其實並不是很想她,她帶給自己的思念也不再痛苦,而是平淡,隻因為這相思已入骨。

嬴念收起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將她的名字深深的埋在心底,他也曾奮不顧身的投入到這種荒唐幸福的愛情遊戲裏麵,並以失敗結束了這場遊戲。

現在的嬴念在人的眼中就是一個不爭氣的孩子,沒有任何人看好他。就連一直非常疼愛他的母親也對他失去了耐心。

他就是一個幹什麼也不行的失業青年。

麵對別人的歧視,還好,嬴念沒有不把自己當人看。他很喜歡一句話:當所有人不把你當人的時候,你要把自己當人。當所有人都把你當人看的時候,別把自己當回事。

所以,嬴念一直都沒有看不起自己,他心中一直都有一片浩瀚天地。

人生旅途就像是大海,父母與各種經曆就像教會你遊泳的導師,當你能夠暢遊時,你就要縱情遊向你的所愛,因為你不知道狂流什麼時候會到來,卷走一切希望與夢想。正如生命隨時都會終止,帶走你擁有的一切。

走到今天人人唾棄的這一步,都是自己選的。後悔,肯定是有的。望望回頭路,回頭吧,不甘心,但這世間總有一些事,一些人是強求不得的。

既然不甘心那就接著走吧,人該怎麼活著,也不是嬴念這個水平的人能夠想明白的。

既然想不明白,那很簡單,那就不想,不談以後,隻說現在。

嬴念心裏很清楚,如果回頭,假以時日之後他會更後悔。

故事回到二十年前,嬴念是九六年冬季出生的,出生不久嬴念得了一場怪病,這病說怪也不怪,就是一直高燒不退,幼小的肢體燒的跟火炭一樣。

醫院已經對此束手無策,醫生對嬴念一家下達了死亡通知,幼小的生命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要和這個陌生的世界說再見,塵世間的悲哀莫過於此。

那一日,天空灰蒙蒙的,徹骨的寒風裹紮著零星的雪花擊打著路邊的行人,嬴念的母親緊緊的裹了裹繈褓中的嬴念。她怎能看著這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就這樣離世,她決定再去求求醫生救救這可憐的孩兒。

寒風依舊呼嘯的刮著,路上的行人像往常一樣正在為各自的生活而忙碌奔波,隻是,天空卻越來越陰暗。沒有人注意到遠方屋脊上的那位男人。

男人穿著與這個世間格格不入的道袍,滿頭白發披肩,褶皺的臉龐略顯老態,但他那雙如同禿鷲的眼神,卻炯炯有神。他掃視四方,好像在尋找什麼,終於他的目光盯上了嬴念母子。

天空一聲驚雷,他嗖的一聲,越過數不清的屋脊與電線,來到嬴念母子麵前,他衝嬴念的母親微微一笑,抱起繈褓中的嬴念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像他不曾來過這個世間,不曾留下絲毫蹤跡,但他抱走了嬴念。

寒風停息了,自天際而來的鵝毛大雪鋪滿了整個世間,他抱著嬴念來到一處果園,烏雲壓境,光禿禿的果樹張牙舞爪,像是惡魔一般。

果園的角落處有一座小屋,破爛不堪,屋內牆壁的四周,貼滿了道教的符紙,每張符紙上麵篆刻著常人無法識別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