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身……
驗身……
驗身……
我曾經看過一些書，專門說宮裏的事情，驗身也是講了許多種。我自小在青樓中長大，那種事情也沒見少，但還是對陳國宮女驗身一事還是很害怕。
一個司籍見我不斷的吞口水，想我定是緊張了，便安慰道：“放寬心，不過就是看看你身上是否有病，是否有畸形，皮膚是否白皙，是否……”
“行了，我知道了……”被她這樣一說，我更害怕了，眼前就是頌禮閣，卻意外的安靜。一位司籍在外頭侯著，另一位名空竹的司籍引著我進了殿，場景卻讓我驚呆了。
近百個女子正齊刷刷的褪去薄衫。
——
真是一段痛苦卻又難忘的經曆。
雖身為女子，但看見這場麵還是麵紅耳赤的。
空竹姑姑一路跟著新宮女，準確來說她是一路跟著我。
害的我都鑽不著空子脫隊去前麵找玉玨。
“進宮了就要守點規矩，禮教姑姑叫你做什麼你便要做什麼。”
空竹姑姑一直在我耳畔教訓著。我抬眼望望天，不同梁國，陳國的天際沒有故鄉藍，雲也不好看。
不知四舅媽怎麼樣了，寡婦一個人的，不要和大家走丟便好。
不過明華宮宮女的衣裳真好看，料子也好，聽說當了一等宮女連尚功局發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桑蠶絲，與最低位的妃子都有的一拚……
想入非非的時候，突然隊伍停下來了，我趁機把腦袋探出去，但並沒有看見玉玨，而是幾個女官把一個哭鬧著的宮女從她寢殿裏拖出來了。
“哎，怎麼回事啊。”
整個隊伍人聲鼎沸，都覺著詫異的很，後頭那女子卻是一臉興奮：“這個宮女不是處子了。”
我不覺得有多驚訝，宮裏上上下下這麼多侍衛，難免會發生這種事，宮女該罰，不過和她私通的那人更可惡。
聊了會兒時候，得知後頭那宮女名梅雲矜，是五品鹽運副使的小女兒，長女梅織雲在兩年前已入宮，是長樂宮的梅嬪，幾年來雖算不上夜夜笙歌，卻也是略有小寵，不過兩年能從常在晉至嬪位依舊是了不起的。
梅雲矜倒不像別的未被選上的新秀一般沉悶，她的表情還格外的舒坦，空竹姑姑方才在來的路上一直叫我放聰明些，對啊，我這眼前的梅雲矜就是條大魚啊。
“雲矜，這宮女抓去怎麼處罰啊？”我知道她一定沒好下場，素聞明華宮製度嚴的很，可憐了那宮娥了。
梅雲矜搖搖頭：“處罰有很多種，不過看她的衣服，像是二等宮女，應該不會處死，我想啊，要麼將手腳筋脈挑斷，弄個終身無法動彈，要麼打肚子打到腸子落下來……”
其他的宮女聽得都快吐了，我眨眨眼，“你知道的還真多，待會兒再給我講講其他的……”
空竹姑姑咳了一聲，我識相的閉上了嘴，雲矜還是滔滔不絕的：“好啊好啊……”
我終於發現了我的優點，對上頭言聽計從的人運氣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