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森獄
如願以償的森獄舊主進過一段時間的顛簸流離再一次的坐上了原本屬於的他的王位。空蕩蕩的大殿沒有一絲人氣,除了他自己輕淺的呼吸聲外再無其他聲音。曾經座下眾多皇子已然不在,座旁那個曾經知冷知熱的女人同樣不在,哪怕是那群或服或不服的群臣也不見蹤影。望著幽靜的充滿無聲的大殿,閻王突然萌生出一絲悔意,卻也是短短的一瞬間。
高處不甚寒,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身為上位者無法避免的處境。但是,抓住扶手的手漸漸縮緊,手指,手掌緩緩的陷入扶手之中。心底的那絲不舍是為何?現如今能影響的他的人隻有一人——閻殤。不是他的□□卻擁有他的血肉,他的心血,還是最初的。閻王摩挲著扶手,眼眸微垂,讓人看不清神色。
玄暝的情感的缺失,閻殤情感的執著,而這種執著已經影響到他。當初讓閻殤去殺玄暝時,其條件便是一滴他之心血。閻殤的防範意識遠遠要比玄暝的防範意識強且敏感得多。閻殤有兩滴閻王心血,一滴是他的,另外一滴...不...確切的說是半滴,甚至更少但卻是初代閻王的。心血能做什麼,這一點不用多說。用好了,可以讓人唯命是從,用不好,也隻是一滴精貴的血而已。
忽視了心底最為深層的一絲不舍,閻王為這是不舍找了一個眼下最為適當的理由。不舍是因為閻殤有意為之,而他隻是受到一絲影響。至於閻殤不舍什麼,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但,已經可以影響到他了,那麼閻殤就不得不除。
空蕩蕩的森獄,異常安靜的森獄皇宮。少了黑月天阿的壓製,整個森獄熱氣騰騰,仿佛處在一片看不見的沙漠之中,日夜溫差極大。處於森獄最中心——森獄皇宮,遠遠望去竟像是被火海包圍,在高溫的烘托下,森獄皇宮變得扭曲歪斜,仿佛海市蜃樓一般無法靠近。
紅袖添香
被閻王惦念的人,此時一動不動的盯著手中的紅色光球,光球的體積更小了,紅光卻也更加妖豔了。閻殤有些猶豫,他是不是將另外半滴閻王心血融入其中?之前的半滴除了讓其改變顏色外並無明顯變化,難道是他估計錯誤?即便是用他身體裏的血液,也是隻讓其體積縮小。望著掌心隻有一顆珍珠大小的紅色光球,閻殤陷入沉默。除了初代閻王的記憶究竟還有什麼?
閻殤緩緩的舉起一隻胳膊,寬大的衣袖立即從腕間滑落,白皙的手臂上出現了幾條蜿蜒的黑色細線。怨念、執念、不甘,隻要靠近玄暝就可以輕易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以及淡淡的血腥味。與玄暝身上混雜的感覺不同,他胳膊上的似乎隻是一個人的。能夠侵入他的身體,還能夠不讓他及時察覺。閻殤的目光凝視在掌心的這顆光球之上,如無意外也隻有它了。
那麼,初代閻王究竟因何而執念,因何而不甘,怨念又因何而起?他怨的是誰?執著的是什麼?又因為什麼而不甘?
一層薄薄的黑霧不知何時出現的閻殤腳下,一點一點緩慢的,緩慢的逐漸圍繞著閻殤的身體盤旋而上。一絲凜冽的紅光再次出現在閻殤烏黑的眸子中,這次不是一閃而過。嘴角漸漸勾起的淺笑顯得異常詭異,手指輕輕一點,院中的石陣的一角就被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指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