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許久,我們因為各有心事都保持著有距離的站立。安靜的樹林不時傳來樹葉被風吹卷的沙沙聲,祖墳那兒也不時傳來陣陣腐臭。也不知道是曆代祖先的味道還是有著長生不老藥的太歲在搞鬼。陳吉表現的很不安,他雙眼散亂,甚至不敢直視我。東叔討厭這樣的沉默不語,他想說什麼可話在嘴邊又吞了回去。看他一張一合的樣子,到有些滑稽。可現在並不是好笑的時候,這件事很奇怪,照東叔所說,陳吉和陳教授都是來這兒研究太歲的,可陳吉從始至終都沒有與東叔相認,他在隱瞞什麼,或者掩飾什麼?
“你剛才說教授病了,我想去看看他。”若是東叔與陳吉和陳教授有關係,那麼我更應該去看看他了,或者能從他口中探得些虛實,還可以順便證實一下東叔的話。東叔很同意我的意見,看他著急想見陳教授的樣子,我更肯定了他的話,至少他與陳教授確實是熟識的。那麼陳吉心中又有什麼秘密呢?他與孫幺兒的消失,村長的失蹤存在著怎樣的關係?一切問題的答案恐怕就在陳教授身上了。
“爸爸,爸爸他病了,他病了……”陳吉的眼神越來越慌張,甚至手足無措,像一隻迷路的小羊,煩躁不安。我用手撫摸他的背來試圖安撫他不安的心,雖然知道他欺騙了我,但我還是認為問題的關鍵並不在他的身上。但他在我手快接觸到的時候迅速神經質的打開我,用厭惡的眼光盯著我和東叔。
“所以我們更應該去看他啊。”我肯會善罷甘休,“或者……”我似乎被自己的假設嚇到了,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
“或者什麼,原小姐?”東叔對我的驚訝感到莫名其妙,他自然不知道我的驚訝。陳吉一直阻攔我們見教授,甚至挑撥眾人與東叔的關係,將所有矛盾都指向東叔,除了掩蓋事實外,他極力隱瞞,維護的都是,都是他的父親,我的大學老師——陳教授。
“難道這些事都與教授有關?”說出口,我即刻被自己的結論嚇倒。印象中,教授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總是一套正二八經的黑色中山裝,帶一副老式黑邊方框眼鏡,走起路來也總悠哉遊哉的,活脫脫一個博學廣識的文人形象。我真的無法將他這樣的形象聯想到這些詭異的事情上來。東叔更不能接受,但過慣了下海的日子,他很快將眼神從我和陳吉身上轉移到祖墳的太歲上,表情也從不敢相信到怒不可言,很明顯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他一定認為陳教授想獨吞太歲,又顧及東叔知道實情,所以總讓他等到最後攔闊一切。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快速的跑到太歲那兒,和楊剛一樣試圖把一顆,課太歲根根相連,牢不可動。他又尋遍全身,從口袋了找出一把小刀,正要割上一片。
“等等!”陳吉攔住他,甚至試圖將小刀從東叔的手中脫離,他們糾纏在一起,你奪我搶,我見情形不對,立刻衝上去大喊停手。可這會兒正是惡狼遇上餓虎,他們誰都不肯退讓,反而越演越烈。此時楊剛從村裏回來,看到眼前這幕更是丈二和尚,他放下手中大包趕緊向前探個究竟。我看楊剛過來,想這可好,有個男人也可以將它們分開一陣。哪知我心中正盤算著和解計劃,就聽陳吉大吼一聲,怔怔往後退。我扶住他,看到東叔目瞪口呆,隻是癡人般呆立在原地。隻見陳吉痛苦的捂住腹部,臉也扭曲變形,隨後從他手中滴落出血來,一會兒就一大片了。東叔定沒料到自己會失手傷及陳吉,又後悔有惱怒,這會兒恐怕也顧不得太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