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啊。
你知道人最無助的時候是怎樣的呐?就是你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下,看著一塊浮著的腐朽的木頭從你身上飄過,而你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毫無辦法。
夏花安在被他推下水時第一時間竟可笑的想到了這句話。也許自己就處於這個無能為力的情況呐。不,不是的。夏花安不是沒有辦法,她隻要不想死就一定不會死的。隻不過推下她的人是他啊,她最愛的他呢。她一向不會拒絕愛人的任何話呐。既然他想要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就隨他好了。
隻不過河水好冷啊。夏花安想蜷起身子,可是手腳都僵硬了呢。她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夏花安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她難受啊,可是她隻看見她深愛的他,英俊的他,笑的好扭曲。她可不喜歡這樣的他,她想她不愛他了呢。那麼,不是愛人的他傷害了她,不可饒恕呢,要受到懲罰呐。夏花安詭異的勾起了嘴角,嗯嗯,不乖的人可是會被毀掉喲。嘻嘻。
嗯?溫暖的感覺??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呢。夏花安記得她閉上眼的那一刻身子冷到僵硬,怎麼會感到溫暖呢?眼皮重的厲害,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說:“這瘋子真惡心。”“就是,等鎮定劑的藥效一過指不定又要怎麼鬧騰了呢。”夏花安皺了皺眉,她聽的出話中的嫌惡,難道不知道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壞話了嗎?她終於擺脫沉重的眼皮籠子,打開一條縫。突然的白光讓她有些不適應,果然她隻喜歡黑呢。她記得河水下的光很暗很暗,她的眼睛被照暗了,心好像也被照暗了呢。嗯?她驚奇的看見幾個身影在晃動,夏花安難得疑惑了。她記得自己應該沉睡在冰冷的黑暗的河水下呀,怎麼會躺在床上還會有人在身旁說話呐?頭有點痛,夏花安幹脆不想了,她才不會委屈自己任何一件事呢,再也不要了。
?——安安分割線——?
“姓名。”
“夏花安”
“年齡。”
“18。”
“你還想殺人嗎或者你殺過人嗎?”
“不想,沒有殺過。”嗯嗯,夏花安平靜的回答著。嘖嘖,不要想錯喲,這可不是警察的審訊,這是精神病院醫生的檢查。
“不錯,恢複的挺好,你可以出院了。”果然,夏花安聽到醫生的結論,垂下眼眸,暗暗閃過一絲流光,不過誰也沒有看見呐。
終於出來精神病院的夏花安還穿著藍白的病號服,站在大門口,臉色被陽光照得異常蒼白,多年未剪的頭發已經及腰,遠遠看去夏花安就像一個瓷娃娃,易碎。可是沒人會知道啊,瓷娃娃被浸了毒,就算碎了,也要劃到人的脈搏痛飲鮮血呢。
總算是出來了,夏花安此時貪婪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還是外麵的空氣好啊,她才不喜歡滿是藥味的醫院呢。夏花安瞅了瞅自己的身子,嫌棄的撇了撇嘴,真瘦!可不是,那漂亮的白皙的修長的手,卻瘦的緊緊貼著骨頭,隱藏在寬大的病服下是一副如皮包骨一般的身軀,涼風吹來,很容易就能進入衣服中。真冷啊,讓夏花安想到了在刺骨的河水裏長眠的自己呢。
是的,夏花安早就在河水裏死去了,如今的她,隻不過是借同名同姓的夏花安身軀還魂了罷。真是諷刺呢,明明她最不信命了,卻可笑的重生了。明明是小說中才有的情節,卻可笑的發生在她的身上。難道是上天同情她麽,還不如說她運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