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活的不夠好,還是對自己不夠慷慨。總有那麼多事令自己高興不起來,煩惱揮去依舊煩惱至,傷心去了還複來。我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力正在把我推向生得夾縫中,把愛逼向一個死角。。。。。。-----【題記】一
時值中秋,夜已微涼,納涼的人已稀少,固執的街燈還在招搖著橘色的光吸引著一些飛蟲不知疲倦的在繞著它盤旋,那迷離的光已顯見的少了熱度,但是自有這群迷戀者不休的起舞,猶如麻木的人性在喪失掉活著的意味隻剩下一個軀殼在漫無目的遊蕩。過往穿梭的車流拖起一束白色的流光擦身而過,夜市燒烤攤撲麵而來的木炭味混雜著孜然味嗆得行人遠躲著。也自有一些人圍坐在桌旁或酣暢狂飲,或低語懷情。丁默然和幾個朋友選了位置坐好,無非是敘舊小飲,葉凡是四人中最能言的,話機總在他那,看他喋喋不休,丁默然等到樂的安然。葉凡新開得一家手機門麵,現在山寨機價低走俏,著實利豐,一月下來葉凡穩賺六七千,趙勇約了丁默然、錢亮要殺葉凡一刀,今日齊了吃燒烤。趙勇張羅著眾人飲酒吃串,錢亮眨著黑豆般的小眼盯著路邊的一對情侶走過不懷好意的嘿嘿笑著說:"哥們剛才發現新大陸了,剛過的一靚仔頭上戴了一頂綠帽子,是綠帽子也罷了,在帽子的前沿竟繡著s/b兩個金色的字符。分明是說我是一戴綠帽子的**,哈哈,簡直是絕版絕配絕代佳人。”錢亮的話笑噴了三人,幾人四處張望著尋找適才的奇人異貨,卻早已不知去向。丁默然將杯中的酒仰脖啯的一口吞下咂著嘴說道:“我們四人,錢亮有門子好親戚,幫錢亮安排在電信公司可謂是順風順水;葉凡如今也見得是財源滾滾;唯有我和趙勇還在鞋廠終日看人眼色,摸爬滾打的過日子,前幾日公司又有新決議因為生產線的不足要撤換掉明年春季準備上市的幾款童鞋,改投保健理療鞋;本來口碑還可以的童鞋品牌這次下線,對設計師於瑾不公平,這就像一個懷胎十月的母親,不知經曆了多少辛苦的孕育一朝被判墜胎似的。”葉凡投了兩顆羅漢豆在嘴裏咯嘣咯嘣的嚼著說:“要說摸爬滾打,誰還不都一樣,你們看重的是位子,我看重的是票子罷了,莫說人情淡,有錢才關鍵;世態本無常,有奶才是娘;我他媽的就是愛錢,給毛爺爺敬禮,我操。”丁默然不得不承認像他這樣有大多數人待在傳統製度的大院子裏患得患失,一邊抱怨其中的弊端,一邊繼續享有它帶來的好處。就像關在籠子裏的野獸,每天隻是固有的享有那幾塊肉骨,然而已經習慣了這種垂憐,再也沒有勇氣邁出這樊籠半步。葉凡的話有些刺耳,至少丁默然聽來是如此。如果把話說得連一點婉轉的餘地也沒有,就像一個賣笑的風塵女子,即便最終是赤裸裸的交易,然而一開始就衣不遮體的坦誠終究是一個無趣的笑話,畢竟他沒有對自己的位子看的那麼重,不知趙勇怎麼想,一時間誰也沒有表態。丁默然依稀見到了一種厚顏的尖刻,曾經熟悉的在一經世就變得麵目全非了。這頓飯並沒有讓丁默然感到友誼的持重,相反有一種求施舍的小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內心感到隱隱不安。趙勇嚷嚷著說喝多了,眾人還是散了。
二
回到家已是晚十點了,看著妻子和兒子熟睡的樣子,丁默然輕步輕聲的洗漱完正要準備到另一個房間休息卻見到羅萍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呦,老婆你嚇了我一跳,,怎麼還不睡?"丁默然陪著笑說。“去哪裏鬼混去了,你還知道回來?”“怎麼會,我和趙勇、錢亮、葉凡在一起敘敘舊,哪會有你猜的那樣離譜。”“哼,那可難說;再說你招呼也不打一個,把我們娘倆當空氣呢?”羅萍說這句話時語氣中分明夾帶著撒嬌的意思。“誰要是能把這麼漂亮的老婆當空氣,他簡直就是自虐和白癡."丁默然舉起右手食指、中指並攏一本正經的說:“我對燈發誓,老婆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女人,我一生隻愛你一個。”羅萍撲哧笑出聲,接過丁默然脫下的外衣掛在衣架上“耍貧,人家可是等著和你談正事呢,今天劉經理巡查時見到我,在閑聊時向我透露說公司要到臨縣發展,需要再培養一批精明能幹的的人才,在人事上會有調整。然後他衝我神秘兮兮的笑笑說:機會,隻有那些敢於把握的人才有希望得到。”“然後呢?”“然後他和我聊了一下商品在驗典時的注意事項。”羅萍用疑惑的目光瞅著丁默然,期待著從他的臉上能夠找到答案。丁默然頓了頓說:“看此情景,劉經理是在提醒你,平日裏他帶你如何?”羅萍輕嗨了一聲“他很嚴肅的,平日裏我總是要躲著他走,生怕有什麼不是讓他看到的。"“那就有點蹊蹺,我們不妨投石問路,置辦點禮物去他家走動走動。”“那不好的,他居住的小區有我們單位十幾個人呢,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被公司知道了,我和劉經理都要受處分的,我們商廈有明文規定的。”“共產黨員還不準吃私貪汙,以權謀私呢,這可是寫進黨章的,然而事實是這樣嗎?羅萍同誌,你要看清形勢,不要被製度拘謹住思想,犯低級的錯誤。大可喻國,小可看一個部門它猶如一台機器,製度是這台機器上需要擰緊的螺絲而疏通關係就如關鍵部位需要加油潤滑,溝通和感情恰恰如潤滑油一般,要使這台機器運行的好,就要保證齒輪及傳動部位不缺油。”“即使你很有能力,完全可以靠自己打拚來獲得屬於你的位子,贏得別人的尊重,可是你也會因成為上司麵前的局外人而受排擠,到手的人情送的才好,不費力;知人恩惠也會使你在入圍後投桃報李,更加勤勉敬業,你的上司在你選擇敬業時,他更想讓你有一份對他的忠心,所以有時人要學的明知故犯,這就是人性。”羅萍是一個平庸的人,內在的修養和思想往往使她偏離行事的準繩變得固執己見;意識裏渺小浮躁的不安有時像長滿毛的果實一樣黏著她,像蜜蜂一樣刺痛著她的神經;她在某種程度上渴望得到他人的認可,臆想有時極大可能的膨脹她的私欲,讓她在忍受痛時會嘲弄別人的無恥卑鄙,有時莫明的恐懼與不安,愁緒與煩躁也會困擾著她。此時,羅萍的心中尤然渴望一次機會,劉經理的一句話讓她感到焦慮不安,機會猶如商品是有保質期的,在保質期以內賣不掉的商品,就意味著削價出售甚至無人問津。而作為一個小女人,也同樣有保質期,青春歲月的美麗有時會消失在男人的眼裏;有時是暗淡在女人自我的意識裏。人生四十是個坎,對於女人而言,門檻會有意無意的提前十年八年,而羅萍此時恰恰是在坎上。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丁默然知道羅萍此時期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