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醫者束手無策的天花不但被她治好了,她還連夜續寫了一係列防治天花的辦法交給了沐陽郡的大夫們,於是他們三人離開的時候,換來的又是大家的一頓歌功頌德。

一番驚險,蓉卓身體越來越疲乏,韶輕丞於是便換乘了馬車帶著蓉卓一路向前。

“蓉兒,你是怎麼從十二幽羅手下逃脫的。”

蓉卓正坐在馬車上吃著水果,未料到韶輕丞忽然這樣問,噎了半天才道:“是念奴,念奴救的我。”

韶輕丞將手中的書放下看著蓉卓道:“念奴救你會直接將十二幽羅困在畫中,而不會殺了她們,況且,她上次受了傷,短時間沒無法再從畫中出來的!”

“蓉兒,我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

蓉卓夜不想說謊的,她隻是很強烈的覺得那個叫做莫鴒的男人恨危險,不想讓韶輕丞過多的接觸他而已。

但是麵對韶輕丞的軟硬兼施她實在閉無可閉,於是不得不十分不情願的自懷中取出了帶血的絲帕遞給韶輕丞道:“他說他叫莫鴒,是它救了我。”

韶輕丞拿過那帕子看了看,單手緊緊的捏住了它道:“莫鴒嗎!”

不就是一塊普通的帕子嗎,為什麼蓉卓覺得韶輕丞那麼憤怒,感覺他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夜晚蓉卓熟睡之後,韶輕丞一人來到了他們留宿的客棧背後。

“解藥交出來。”韶輕丞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一抹黑色的身影來到樹下:“輕丞公子不愧為聞山氏精心栽培之人,居然這麼快便發現了牽心毒。不過我可沒有解藥,至於得到解藥的方法,公子應該很清楚才對。”

韶輕丞握緊自己的手強壓怒意:“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會助他達成心願。”

“隻要公子聽話,我敢保證,牽心毒將永不發作!”

氣息消散,樹後的身影早已離去,“啊……”韶輕丞揮出一掌,年前的自排樹悉數攔腰傾倒。

“武功獨步天下亦如何,心中有了執念便於對手有了把柄!”驚世堂中一字落下,聞山芊羽單手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珠。

“哈哈……怎麼。你可是後悔將神骨給了他!”豪邁的笑聲傳來,伴隨著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臨近。

聞山芊羽緩緩轉身,麵對來人站立的方向,嘴角微勾道:“若說後悔,芊羽此生唯獨後悔過一件事,這天下間除了你,誰人能懂!”

聞山芊羽的身體忽然被人淩空提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

“我警告過你的,不要玩火自焚,你為什麼不聽勸!”

淚水滑落,聞山芊羽掙紮道:“我從來都清楚,隻要再見到你,我離我大限之日劉不遠了,聽不聽勸,又有什麼要緊的。”

“沒了神骨,武功降到武宗,你就是個廢物。”

聞山芊羽的身體被重重的砸在身後的梅花壁牆上,一道人影緊隨而上狠狠扼住她的喉嚨:“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哈哈……”聞山芊羽伸手,輕輕撫過來人的臉,似在腦海種勾勒他的模樣:“在這世上,從來沒有你東方麓不敢殺的人,我隻是天真的以為,自己再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後,會成為你不舍殺的人而已。但是,這也隻是我天真的以為罷了。”

東方麓雙目猩紅的盯著美的普通冰雪娃娃的聞山芊羽哽咽道:“百年前,你為我養神骨,將一半神力給了我,我受傷失明,你將雙眼給我,我以為,你是愛我的,為了我你可以不惜一切,你一直做的那麼好,為什麼現在卻不聽話了。”

“因為我累了,你的野心太大,賠上我整個家族的命,賠上嵐淵天朝的運,都填不滿,你已經,不在是我愛的那個東方麓了。”聞山芊羽握住東方麓的手:“動手吧,於你而言,我的死會是你計劃前進的一步,於我而言,不必苟活看你的下場,亦是解脫。”

東方麓痛苦的掙紮許久,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決絕,右手用力一掐,咯嗤一聲,聞山芊羽的頭緩緩垂了下去。

“為什麼,連你也要逼我。”東方麓朝著門口走去,他的身後,聞山芊羽的身體依靠著梅花壁屏緩緩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