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正堂。
早有下人將周墨白迎了進來,劉猛和馬司吏緊隨他的身旁。
桌上是剛從杭州快馬送來的龍井,用景德鎮精瓷泡上,揭開蓋碗,香茗在茶盞裏升騰起一股幽香。
“周公子!”徐梓萱蹦蹦跳跳地從後院竄出來,後麵跟著身材魁梧的魏國公徐鵬舉。
“國公爺!”周墨白趕緊起身上前見禮。
徐梓萱臉上一紅,趕緊一副嬌羞的樣子,讓到父親身邊。
“周百戶,坐。”徐鵬舉隨意和周墨白見過禮,賓主落座。
周墨白端起茶盞品了品香茗,徐鵬舉眼睛一瞄周墨白身後,隨即眼珠子睜的大大的,然後他揉揉眼睛,似乎不相信地咽了下口水。
周墨白的身後,幾名校尉扛來了兩個大箱子,就放在地上。
這是什麼節奏?
徐鵬舉不禁有些心虛地朝自己女兒的肚皮看了看,似乎還很正常。
“小子,你來送禮的?”徐鵬舉剛坐下,搓搓手,忽然問道。
噗嗤!
周墨白一口茶水噴出來,抬起頭來愕然看著徐鵬舉,臉色略帶尷尬地笑笑:“國公爺真是火眼金睛,怎麼……就看出在下是來送禮的?”
“帶著這麼兩口箱子來,當我沒長眼睛?”徐鵬舉白了他一眼,然後微微閉上眼睛,抬手摩挲了下胡須,一副神閑氣定的樣子道,“莫非你小子闖了什麼禍不成?”
周墨白一愣,然後一拍大腿,伸出大拇指:“國公爺,您……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還知道我闖了禍?”
徐鵬舉心忽然有些緊,眼睛一下子睜開來,身子不自覺前傾,輕聲問道:“所以你今日來送禮,是想老夫讓你過了眼前這一關是吧?”
周墨白訕訕笑道:“那……在下就什麼也不用說了?”
徐鵬舉忽然暴跳起來:“混賬東西,坐下這等醜事,居然還敢上門要挾老夫?就是家醜不可外揚,老夫今日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眾人愕然,驚惶地望著徐鵬舉。
徐鵬舉罵完之後,見到周墨白的表情,又回頭看看身後莫名其妙的徐梓萱,氣呼呼道:“怎麼,以為這點禮物就能堵住老夫的口嗎,想打我女兒的主意,門都沒有……”
“爹!”徐梓萱滿臉通紅,轉身躲入屏風後麵。
這個周墨白,今日送禮上門,莫非……真是來向爹爹求親?想到這裏,徐梓萱心頭一陣慌亂,不知是驚是喜,隻覺一顆芳心彭彭亂跳。
隻是也不打個招呼,這麼貿然而來……死呆子!
“國公爺!”周墨白小心翼翼拱手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梓萱是老夫最心疼的女兒?”徐鵬舉大步在廳堂上來回踱著步。
“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皇親貴胄都爭著向老夫提親?”徐鵬舉繼續踱著大步。
“額……知道。”
“那你居然敢摻和進來?是不是舉得和梓萱關係好,老夫就不敢為難你了?”徐鵬舉越說越來氣。
“國公爺……額,您誤會了!”周墨白似乎聽出點什麼味道來了。
“誤會?何來誤會?”徐鵬舉一屁股坐到太師椅上,端起茶水來,也顧不上燙,咕嘟一大口喝了下去,燙得呲牙咧嘴的直吸冷氣。
“稟告國公爺,在下今日前來,並非為了令愛之事!”周墨白小心翼翼道。
恩?
徐鵬舉舉起的茶盞凝固在空中,愣了半晌,忽然大怒,一下子將手中茶盞摔在地上:“混賬東西,你還看不上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