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遼闊,總有我們解不開的謎題,所以我們愛幻想,幻想著有持非凡之力行善事者,謂之神;持非凡之力行惡事者,謂之鬼。神鬼之說,由此而來……
狂語輾轉山中,覓得一寧靜處,正欲躺樹上稍作休憩時,才發現山下有人家,上百人跪於地上。
“又是一群信神明的。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花時間去搗騰糧食。神明什麼的,事多著呢,哪管你們死活。”狂語略帶輕蔑地說道,然後便雙目交睫,睡去了。
夢裏,狂語走在懸崖邊,望著眼前的無限風景,狂語露出一絲微笑,有些放鬆地坐在懸崖邊上。忽然,大地一陣顫動,懸崖峭壁開始崩塌,狂語在掉下去的瞬間抓住了一塊石頭,暫時讓他鬆了一口氣,卻不料大地的顫動將石頭也一並震碎,於是他絕望地看著懸崖邊上那支樹枝離自己越來越遠。於是,狂語從夢中驚醒,看見眼前的樹枝離自己越來越遠,狂語及時轉身落地,並穩住重心。
“好險!”
“啊!怪物又來啦!大家快跑啊!”幾十人的聲音從山下傳來。
“怪物?什麼怪物?”狂語有些不解。忽然腳下的“大地”搖晃了一下,狂語一個趔趄,想再次站穩時,卻發現“大地”都快豎起來了。於是狂語隻能一躍而起,在空中輕鬆轉身抓住頭頂上的樹枝,等到回神望向剛剛站定的地方時,狂語一陣後怕。
“這是什麼鬼啊!”
隻見一犬身羊麵的怪物正虎視眈眈地望著狂語,突然一聲吼叫,大地再次震顫起來,狂語也被吼聲震起,無奈隻能繞著抓住的樹枝轉起,然後在上麵站定。
“好險!”狂語鬆了口氣,“不過這怪物該怎麼辦,總這樣被他盯著也不是辦法。”
“大叔別怕,我來救你!”忽然從狂語身後的草從中竄出一道身影,直奔那犬身羊麵的家夥身前。
待身影顯現,狂語這才發現是一個年輕人,約莫在誌學之年。
“年輕人,快跑!”狂語正想出手相救,卻不料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張黃紙,大概是符紙那般大小。少年將它扔在身前,黃紙居然立於空中,隨風而舞,但就是不會掉下。
狂語停下了躍出的衝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般地看著少年擺弄他眼前的黃紙。
少年先是用手指在黃紙前如同蘸墨之筆一般寫下些什麼,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卻仍在紙上留下痕跡。之後雙手合於身前,並閉上了那似乎蘊含曙光般的明亮眼眸,口中還念念有詞。
可狂語閑著,那怪物可沒閑著。突然看見這麼個怪人擋在它麵前,疑惑歸疑惑,殺死他卻是不能免的。於是,隻見那怪物向著少年處吼了一聲,兩條後腿已在蓄勢作蹬出之勢。
反觀山下的村民們這邊,在慌亂了一陣後,村民們發現那怪物好像對這裏不感興趣了。於是除去小部分膽小的人躲進土房子外,大部分人都佇立在原地望著半山腰那邊。
“那是什麼?”有人疑惑地問道。
“好像是個人。”說出這話的人連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了,畢竟那可是連村裏十多個小夥子也無法抵擋的怪物、魔鬼啊。可事實就呈現在眼前,而且仍在進行,並不停地吸引著他們的眼球,使他們目不轉睛地,望著山腰處。
此時那犬身羊麵的怪物已急不可耐了,他殺過很多人類,但這麼想死的他也是頭一會兒見,可受死還是不能免的。於是他向前麵的人吼足了氣勢,同時後腿用力一蹬,身軀已然滯空,身前的爪子閃著冷冷寒光,其上的絲絲血跡炫耀著他過往的輝煌歲月。
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的衝鋒了,至少狂語是這麼想的。狂語緊皺的雙眉顯示著他複雜的內心。他很懊惱,他在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停下來,後悔自己沒能救下眼前這個誌學之年的年輕人。“給他報仇!”這是狂語內心的真實想法,同時左手已緊握著從懷中取出的八尺長的匕首,與那怪物的爪子相似,這匕首也閃著攝人的寒光,不同的是,其上望去光滑如絲,刀鋒處散發的淡淡鋒芒,更是滲人。
“轟!”
一道丈尺高的火焰倏忽間從少年眼前的黃紙上噴薄而出,熊熊烈火霎時間殺出層層氣勢,竟轟然遏住了怪物的前撲。
樹上的狂語也被這熱浪掀得衣衫呼呼作響,雙眼略微地突出顯示著心中的難以置信。
一擊,那原本凶神惡煞的怪物便被掀翻在地,動彈不得。前身還閃著暗暗的紅色光芒,暗著的地方卻給人木炭般的感覺,這無不在展示他所受火焰的傷害程度之高。
“呼!”
火焰又在倏忽間消失了,但熱浪仍存在於周圍,但鄰近的樹葉大部分已經耷拉著了,焦黃的葉尖訴說著剛剛經曆的苦痛。
少年也隨之睜開了雙眸,明亮的曙光又從中綻放而出。他滿意地看著倒在眼前的怪物,便欣欣然地走上前,想著能從他身上取點戰利品什麼的。但還沒走出幾步,大地又微微顫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