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衛一時啞然,怎麼會有這種主子,未達目的就一而再再而三用自己身體不好來威脅——侍衛?但看著王妃主子有些泛青的唇,想了想還是朝著門口做出兩個手勢,直到另外兩個人也到齊才一同回稟。
“玄王下命,我等‘天’、‘地’兩隊暗衛共計一百一十三人,從今夜起全部劃為王妃名下,脫離玄王府,以王妃為主。”
“屬下將作為您的貼身侍衛,頂替原先若無的位置。玄王另準備了主子的替身死士,已保萬無一失。”
“如遇急迫情形,屬下方可向主子言明。因此還請主子回到內室,大家先前的準備能夠完全保證主子的安危。”
“此命令為玄王分別下達,並交代傳遞手勢後,各自認出同時聚齊方可回稟。”
侍衛們交代的越是簡短幹淨,就越是顯得這樣的命令凝重緊要。她的玄皇叔總是能看透她的想法、猜到她的行動,並提前準備好安排,等著她自己去開啟使用。這樣的人,無論是否有真龍氣運的守護,都是很可怕的存在。哪怕現在他與她已結下了血脈,想著自己的就這樣被他牢牢地掌控著,還是輕易的讓她脊梁骨打起寒顫。
小半個時辰下來,涼夜的溫度已經讓她變得身形遲鈍,胸口沉悶,心髒也開始有些隱隱泛疼。裹著披風抱起胳膊,雲纖夜苦惱似的深吸一口氣,借由隨呼吸深入體內的香氣,努力的做著心裏暗示,直到這一波可能爆發的痛感慢慢平緩下去。
不是錯覺,外麵的喊殺聲比方才又大了很多,攻入府內的氣息也越來越多,多到似乎腳下都有隱隱的地動之感。她的玄皇叔,似乎是做了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決定吧。以玄皇叔的實力,再加上她親自調教出來的玄軍,這兩樣都抵抗不住的話,顯然敵人的數量高過我方太多。
玄皇叔還不露麵嗎?一口熱茶下肚,雲纖夜身子稍暖。回複了些許體力,抓了個花紋造型繁複的簪子在手,默默開啟觀運術。幾乎瞬間,她就看到了一團幾乎和她的鳳雛運團一模一樣的顏色,和旁邊遙相呼應怎麼看怎麼般配的玄皇叔的龍運金光。
鳳運若非天賜,必是與龍運之人伴隨許久,受到滋養而成。
雲纖夜的心裏,忽然有一絲難受。
明明一直認為,玄皇叔要有他自己的皇後,而這個皇後,不是她。
但當這個結果如此直白的擺在眼前,整個人還是忍不住的,產生了一絲委屈,悶堵著本就不太舒服的心髒,揪著肉般的疼。
借由這絲疼痛,雲纖夜停下了觀運術。攥著簪子的手心已經有了深深的印子,略微不受控製顫抖的身體泄露了此時雲纖夜極其危險的狀態。幾乎是頃刻間她就做了決定,摸出隨身的錦帕,緩慢又看似隨意的將茶水往上灑了那麼一丟丟。
“去我房間,帶等候回報的人過來見我,”雲纖夜努力平穩著氣息,“漬幹、形破就回來找我重新做。”醜話說前頭,成功的讓試圖想先行回報的侍衛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