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諾向前走了兩步,緊緊蹙著的眉顯示著深深的不滿:“你以為我願意?jonny在外地辦事一時間回不來,他就讓我來給你打雜,擦,老子又沒有加班費。”
安羽夕在心底輕笑,麵上仍正襟危坐?,“可是你還是來了,不過現在走還來得及,左邊門右轉不送。”
裴宇諾並沒有動身,在原地僵了幾秒鍾,一屁股坐在了安羽夕身邊的沙發上,不耐煩的說道:“我畢竟預支了你半年的工資,最起碼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趕緊給我工作,做出歌來了放我走。”
安羽夕的唇角蕩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整理了一下狀態,安羽夕重新開始奮戰。
不知過了多久,安羽夕的身影一直是直直地釘在辦公桌前寫寫畫畫,絲毫未有移動。
裴宇諾坐在沙發上的身影慢慢歪了下去,逐漸沒有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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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道陽光射在裴宇諾的眼瞼上,他身子猛的一震,睜開了雙眼,發現安羽夕仍坐在原處,身邊寫廢了的紙幾乎把整個桌子埋了進去,畫在紙上的筆明顯因疲憊已經舞動的十分隨意。
裴宇諾蹙眉,搖了搖頭,緩步走出了門。
十五分鍾後,裴宇諾拿著一袋子早餐回來,把裏麵的食物依次拿了出來擺在安羽夕麵前的桌子上,說道:“先喝點粥再寫。”
安羽夕頭也不抬,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拒絕:“你先吃吧,我一會再說。”
“快。”裴宇諾將一杯熱粥直接推到了安羽夕的麵前。
熱粥擋住了圖紙,安羽夕下意識抬手將粥一下推了回去,口氣有些不耐煩說道:“我說了我先不吃,等一會再說!”
沒想到那開了蓋子的粥經安羽夕的手那麼一掃,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裏麵滾燙滾燙的熱粥瞬間灑了裴宇諾一手。
裴宇諾馬上發出了吃痛的“呲”的一聲,眉尖猛地蹙起。
“啊對不起!”安羽夕見狀慌張地站起身,滿臉頓時溢滿了焦急,她快步跑到門口櫃子處蹲下來忙手忙腳地去翻醫藥箱,從裏麵拿出了幾瓶藥迅速跑了回去。
安羽夕看著裴宇諾手上燙出了一個大泡,而周邊的肌膚幾乎都潰爛了,心裏不由得罵了自己千百遍,她十分小心地為裴宇諾擦藥,並時不時輕輕為他的傷口吹著氣。
裴宇諾看著此時此刻因為自責而卸下了冷豔的外表偽裝,眼裏滿滿是單純的心疼的安羽夕,心中有些動容,他望著安羽夕,漸漸發起了怔。
安羽夕那好看的眉眼,在十年前曾綻放多少次讓他溫暖的笑魘,那白皙的臉龐,曾掛過多少次為他而落的淚珠。
安羽夕覺察到了異樣,不由得停下了手頭的動作,一抬眼正撞上裴宇諾深情如水的雙眸,也不由得愣住。
裴宇諾的目光停在安羽夕晶瑩剔透的唇瓣,它在太陽籠住的餘光下澄澈發亮,安羽夕精致可人的麵容湮沒在陽光裏,似乎融了進去一般,交彙出了一片柔和的溫暖。
她似乎,還是那個,在陽光下笑得燦爛好看的,他的丫頭。
鬼使神差般,裴宇諾緩緩地朝著安羽夕的唇片,湊了過去。
麵前那個俊朗帥氣的,曾被安羽夕深深刻進心裏的麵容越靠越近,那股溫熱熟悉的鼻息不輕不重地掃在自己的唇上,癢癢的,心髒驟然跳得很快,安羽夕的麵頰泛起一片潮紅,她雙手緊握,下意識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