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瓊華樓不知何時已經再次開張,老媽子踱著步子,扭著腰肢,捏著絲巾,笑得仿佛一朵幹癟的菊花,擰巴,幹澀。
但老媽子有他開心的理由,這清華樓是歇業一段時間,也得虧王家大方,重新裝修的瓊華樓更加奢華。歇業這段日子,不但沒有減少客人光顧,而然讓他們更加想要來瓊華樓,這不剛開業的瓊華樓可謂是人流大增。
老媽子些天經常想,是不是該培養一下接班人。家大業大,一個人可忙不過來啊,老媽子欣喜的想著。
“你兩做啥呢,微笑,微笑,笨的更驢似的。”老媽子衝著門口兩位神似門神的兩位打手罵道。
前些日子,穀月大鬧一場,老媽子忽然覺得,這門外還是要人看守,必須把把關。瓊華樓重新開業第一天,老媽子便安排了這些人在最厲害的兩人看門,有臉麵,又安全放心,隻可惜這兩人不懂得對客人笑臉相迎。
兩人努力擠出笑容,見到老媽子的眼神,知道她不滿意,連續多次變換各種笑容,老媽子暗罵幾句,不再理睬二人。
老媽子覺得對牛彈琴,準備繼續招待這些錢主,舒緩下心情,但是笑容忽然有些僵硬,因為她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老媽子喚出笑容,迎了過去:“哎呦喂,這不是王家大少嗎,您哪消息可真靈通啊,今日是月華小姐回來後第一次出場。”
一襲白衣,便便公子,隻可惜現如今卻像一個四十歲醉醺醺的醉漢,頹廢,一無是處。
王浩生搖搖晃晃走來,途中惱怒的好幾次推開想扶住自己的王通,好像這樣顯得自己不是醉漢,畢竟自己可是王家大少啊。
“哎呦,大少小心點,小心崴腳。”老媽子急忙扶住王浩生。
王浩生一把推開濃妝豔抹的老鴇道:“我要見月華。”
老媽子頭痛,這個煞星,打不得罵不得,該死的人。老媽子笑道:“是是,老地方?”
王浩生這才露出笑容,一人“大搖大擺”的走進瓊華樓,去見他心中的可人兒。
一掌銀票塞入老媽子手中,王通低聲道:“照舊。”
重新修繕的瓊華樓,大堂比原本大了一倍,但是依然很擁擠,今日可是月華小姐回來後首次出場,多少人望眼欲穿啊。
“當當當。”
鑼聲響起,眾人瞬間安靜,女人緩緩而來,依然的那麼美麗,依然的那麼醉人。月華拖著羅裙來到中央,琴聲響起,美人如畫。
眾人陶醉的盯著不可近的月華,月華雙眸如水,仿佛她真在看自己。
人群中,一人獨坐,端著酒杯,一杯接著一杯,下巴滿是黑胡茬子,很久沒有打理,酒水滴在胡茬上,一顆顆,晶瑩剔透。
秦方生,來了幽州,來著瓊華樓。
青靈劍放在行囊中背在身後,現在的秦方生可不想引人耳目,劍,這種東西,在其他地方也許很平常,但是在幽州卻不是。
熟悉的小辮也不再,淩亂的短發像雜草一樣,風塵仆仆,這人不過是一個幽州過客。
一道目光,秦方生露出微笑,舉杯,對視。
歌聲還在耳畔,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盯著月華的王家大少王浩生忽然神色一頓,滿身酒氣,眼神犀利。王浩生放下酒杯,目光順著月華的目光看去。
秦方生仰頭一飲而盡,酒杯在桌麵上輕碰三下,消失在大堂內。
王浩生盯著空無一人的酒桌和那已經無酒的杯子,很快便被人淹沒。王浩生苦笑,搖搖頭,再一次變得醉眼朦朧。
一曲終了,奈何不願離開。
眾人起哄,不願月華就此離開,大把大把的銀票扔入舞池,老媽子一邊興奮的抓起銀票塞入懷中,一邊口中連連勸說。
不知何時人群中一陣騷動,王家大少手腳並用,吃力的爬上舞台,癡癡道:“月華,嫁給我,你要什麼,你說。”
月華淡淡笑道:“如果我說,我不喜歡王家大少這個身份呢?”
王浩生大手一揮:“你肯嫁,這大少不當也罷。”
老媽子一哆嗦,手中的銀票撒了一地,這還了得,這混蛋,不是讓王家拆了我這瓊華樓嗎。該死的,就隻道,就知道,這混蛋小子淨說些胡話,幹些糟事。
王通急忙上前,該死的,王浩生每一次見到月華必然一番折騰,平日裏鬧鬧也就算了,現在王家有大麻煩,這風口浪尖上可不能再招惹是非。
月華忽然湊近王浩生,眾人嘩然,不可置信。老媽子也忘記手中的票子,王通也止住了步伐。
月華貼近王浩生,王浩生汗如雨下,動也不敢動,這還是第一次,月華如此靠近自己。
月華附耳低聲道:“滾蛋,給老娘滾蛋。”
眾人莫名的緊張,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想知道月華到底和王浩生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