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隻銀色的箭頭從他的胸膛穿透了出來。月光下,泛著冰涼的光。在他即將倒地的瞬間,他的身體像碎裂的水晶四散開來,慢慢消失在月色中。我遠遠的看到一塊高大的石頭上麵,烏卡布堅定的身影矗立著。我心上釋然,有淚水溢出眼角。他來救我了。
滿天的繁星,我趴在烏卡布寬闊的肩頭,他在飛快的奔跑……
我醒來已經地一天後的下午了,我睜開眼就看到一大堆的麵孔,我爹娘,沈媽還有鳳仙,我娘坐在床前拉著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額,看到我醒來,立即有喜色洋溢在臉龐,
“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燒也退了,看來菩薩顯靈了”我娘拱手作揖謝菩薩。
“來,藥再喝一碗!”沈媽端著湯藥走了過來,也是滿臉的慈愛。
我爹不大說話,隻是握手走來走去,看到我醒來也很高興,和顏對我說道:“你在家好好休養,店鋪的事情先不要去做了。”
我掙紮著坐起來,向外麵張望,沒有看到烏卡布的身影。倒是看見石三立那裏,他在外麵叫喚我爹,說是有事,隻因他是男子,又不能隨便進入我的閨房,所以隻好立在外麵。我爹叮囑我好生休息就走了出去。
喝完藥後,沈媽就出去了,我娘又同我說幾句話也出去了,隻是對那天的事情隻字未提。
我待她們都走後,就問鳳仙,為什麼沒有看到烏卡布?
她搖了搖頭表示一無所知,隻是聽郭氏說我失足落水,又昏迷了一日,傷風受寒,所以叫我過來看看你。
說話間,鳳仙緊緊握了我的手,輕聲說:“雲兒,你要好好保重,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怕是以後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言語間帶著淚光,我是最怕她哭的,一哭起來又沒完沒了。我趕緊替了拭了淚,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那有那麼容易死掉。”心裏細細想,那夜若不是烏卡布,我還能回來嗎?
“這是什麼?”鳳仙抓著我的手腕問道,
我看到手腕處有一條淺紅的痕跡,小指頭粗細。鳳仙很是恐懼,她一下跪倒在床下,一邊用手的擦拭,一邊神經質地說道:“這怎麼可能,怎麼會,不要,不要,這樣……”
“怎麼啦?”我奇道,心裏隱隱覺得不妙。
“這個,這個是龍盤腰!”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像被空氣吞噬了。我先是一驚,後來細細思量,覺得不大可能,這個痕跡好像是石榴紅送我的雞血玉鐲留下來的。難道我那日手腕卡在欄杆處太久,所以留下了勒痕。
“你看你,太多心了,這個是鐲子留下的勒痕。”我笑道
“啊?是真的嗎?我看這個痕跡有點像龍盤腰,不過話說回來,龍盤腰似乎長在胸口上,都怪我太緊張了,一心慌了張!”鳳仙趕緊擦幹淚痕,旋即又笑了起來。
第二日我便下床了,隻是娘交待不能出房門,以免招了風寒。我隻好在房間裏逗著鬆鼠玩,它似乎整天無憂無慮的,我拿果子在它眼前晃來晃去,一邊問它:“你有沒有看到烏卡布呢?”,它一把將果子搶過去,抱在懷裏跳來跳去,一邊發出吱吱的叫聲。好像在說,沒看見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