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興一五七年,因陸家當任皇帝陸元鎮自登基以來無心朝政,終日沉迷玄黃丹藥之術,尋仙問道,大肆推廣佛道玄學之說,各地州府因而廣興建道觀寺廟,供養道士和尚無數,朝廷不僅免除道人和尚的勞役賦稅,且允許其免服兵役、不事勞作。一時間,整個皇朝內外,到處都是手著拂塵,頭戴青冠的道士和頭頂戒疤、身披袈裟四處遊蕩,滿口皆是“阿彌陀佛”的和尚,各處興建水陸道場,大肆宣傳佛道之說,使得皇朝上下,人心惶惶。
終於,廣興一七三年,陸家鎮守邊疆的鎮疆王爺陸元義打著“斬昏君、誅妖道、鋤寺廟、還太平”的口號,率領三十萬大軍,從邊疆河鎮一路北上,五月連破十三城,一路殺道屠僧,毀館拆廟,換地於民耕,各地流民義兵紛紛揭竿而起,聲勢浩大,勢如破竹,在年末除夕之時圍住皇宮。
“皇兄,如今我大軍已經圍住皇宮,你我兄弟一場,如今隻要你退位,我願幫你保住昊兒一命”一名身著深紅色鎖子甲,頭戴獅子盔,發須半白,站的筆直的老者,斜跨邊疆特有製式軍刀,雖未出鞘,但一股久經沙場的煞氣仿佛隱隱可見,對著皇座上的帝皇緩緩說道。
他口中的昊兒,名為陸昊,是皇帝陸元鎮的長子,剛剛六歲,被封為東宮太子,自幼聰明伶俐,但又體弱多病,讓宮人憐愛,其母名為劉倩,封為劉貴妃,和陸元義妾侍為同胞姊妹,相關幹係下來,陸元義對此子也頗為喜愛,每年返京訴職也少不了給這個侄兒帶些邊疆特產,此刻也是心中惻隱,想給自己兄長留下一條血脈,哪怕做個富貴閑人,苟延殘喘多活幾年,為此他力排眾議,許下不少承諾,才說服一幹將領。
皇座上的陸元鎮穿著明黃色的龍袍,上有五爪金龍九條,頭尾相銜,祥雲做伴,頭上卻未戴皇冠,梳著道髻,仔細看去,身上的龍袍樣式裁剪卻有幾分道袍的感覺,不免有些不倫不類,他此刻的麵色倒是紅潤,隻是眼中隱隱有些慌張,卻又強裝鎮定。
“二弟,你我雖不是同胞所生,但都是父皇的血脈,自幼在宮中一起長大,朕自問待你不薄,但萬萬沒想到會到今天這一步,你這樣做,父皇、父皇可在天上看著你呢!”陸元鎮有些驚怒。
“夫為天子者,當以民為重,以社稷為重!皇兄你在位十六年,可還曾出去見過如今的大陸皇朝!”陸元義深吸一口氣“你我幼年時,時常外出,往往見到百姓受到欺壓,你總是挺身而出,為民伸張正義,你都忘記了嗎?自你沉迷尋仙問道以來,不理朝政,不問社稷,縱容宦官奸臣當道,各地妖僧邪道肆虐,使我大陸朝百姓民不聊生,各地戰亂不止,你又可知道!”
陸元義頓了頓“先前聽聞你尋仙拜道,我隻當一時興致所起,可如今,皇朝再容不得你如此兒戲,這天下尚不太平,邊疆青蠻族經過這幾年的修養身心,已經恢複不少元氣,如今兵強馬壯,正窺探我朝富庶之地,北海海裔因近幾年我朝近幾年積弱,也興起了不臣之心,再加上朝內業火教肆虐,我朝已經是內憂外患,如此下去,我陸家先輩們的心血還可得存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