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
卓遠國已人到中年,他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麵一臉嚴肅,多年的打拚讓他很少會完全的信任別人,哪怕是血親。
他把上好的雪茄架在了煙灰缸上,緩緩地吐出煙霧,目光犀利地盯著進來的男人。
男人穿著寬鬆的t恤,過膝的短褲和一雙拖鞋,半低著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微皺的眉毛表示著他的不耐煩。
“過兩天你去商學院報道,手續我已經給你辦好了,上下學有老李接你。”卓遠國將身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上,語氣不容質疑。
“我不去。”卓亦感覺自己的腿站的有些發酸,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沙發上。
一大清早就打電話把他叫來,還以為會說什麼新鮮事,結果又是陳詞濫調。
“不去?”卓遠國知道他會這麼想,但沒想到會直接頂撞他,“你說不去就不去?你知不知道老子為了讓你進去,低聲下四的去跟院長說話,知不知道為了你花了多少錢!你還想不想接任這個公司了!”
卓亦有些不自然的抬眼看著他,那樣子就像跟自己的父親有多大仇恨似得,看他都得翻著點白眼。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你掉了臉麵。
“不是還有他嗎。”卓亦說的輕鬆。
輕輕抬了下腦袋,疼的他牙齒一錯,抬手揉了揉頸椎,昨晚怕是睡落枕了,脖子一動就疼,感覺很不好。
“你!”
卓遠國知道他說的是誰,也一直對他有愧,所以想讓他出人頭地,想讓他接任公司,想彌補他,可他總是跟自己對著幹。
壓了壓火氣,卓遠國幾乎是帶著命令的語氣,“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卓亦揉著脖子的手一頓,眉毛緊皺,最後舒展。
他站起身,向門外走,一分鍾都不想再待。“我說了,不去。”
“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話音剛落,煙灰缸就隨著他的動作向門口飛去,玉瓷砸在辦公室的門上碰出清脆的聲響。
卓亦停下腳步,半轉過身看了眼關上的門,透過玻璃窗見卓遠國死死瞪著自己。
他跟他對視了下,張了張嘴,用口型無聲的堅定了自己的話,‘不去。’
然後微低著頭,走出了這棟大廈。
站在門口,他皺了皺眉,很想抬頭看看天氣,但以他現在的脖子狀況不適合去做這樣角度太大的動作。
他隻好將目光放遠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陰天了,就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樣,小風吹著還挺舒服,如果沒帶著灰塵的話。
在吹著涼風瀟灑的走回去和打出租車快點回去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坐在後座,他抬了抬眼皮,就跟要把司機宰了一樣,看得司機心底發毛。
“安平小區b棟。”
說完他閉上眼睛按摩著脖子,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哪疼,但隻要他稍微想將脖子直起來點就疼的他想罵娘。
司機從後視鏡瞟了他好幾眼,“小夥子,睡落枕了吧?”
卓亦沒搭理他。司機自顧自的熱心腸,“你們小區附近有個不錯的診所,我拉你過去看看吧,這落枕啊,沒多疼,但總那麼梗著也不舒服。”
卓亦依舊沒搭理他,司機倒是完全當他默認了。
“你們這些小年輕啊,晚上不好好睡覺,總熬夜,熬太久了再睡就很容易落枕,平常不注意等到老了這都是病,到時候有你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