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黑暗而又簡潔的房間裏,在床上沉睡的少女微微一顫,眼皮微動,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仿佛蝴蝶撲扇的翅膀。緩緩睜開雙目,坐起。
借著微弱的月光,少女輕輕低下頭,看著自己白皙纖長的五指,嘴角忍不住彌漫上絲絲苦笑。
啊啊,這次又活下來了啊。
啪嗒-
刺眼的白光瞬間侵入整個房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啪啪啪。”
“瀾,恭喜你又活下來了。”
男子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拍掌聲傳來。
瀾風抬起頭,逐漸適應那刺眼的白光,看向房間內的男人,斑白的兩鬢,拘僂的身形,無一不彰顯著這個男人的年齡,已經步入老年,那雙眼睛此刻卻是亮的驚人。
“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父親。”
瀾風言不由衷的開口。
這個男人是她的養父,宋瑋威,在外打著慈善家的名號收養了不少孩子,在不為人知的背後,卻拿她們當做實驗的對象,做了不知道多少喪盡天良的惡行。
“你不用敷衍我,瀾,我知道你是厭惡我的,不過還是恭喜你,當初紅菱可就喪命與此,沒想到你活下來了。”
紅菱!瀾風忍不住揪起身下的被單,始終雲淡風輕的臉龐露出一抹沉痛,紅菱是她苦澀的童年中唯一的玩伴,也可以說,是她在這個冰冷而華麗牢籠中唯一的親人。
而她唯一的親人,在一場交換心髒的實驗中死去,沒想到,她倒是活下來了,纖長的五指捂上胸口處。
這裏,已經不屬於她了吧?
看著瀾風沉痛的表情,宋瑋威滿意的笑,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好好休息,我的女兒,過兩天還有一場實驗。”
兩天嗎?
是夜。
瀾風躺在實驗台上,身下的白床單已經被染紅,那是血液的顏色,她的血。
身邊帶著麵罩的人的手術刀一層一層的剝開她的皮肉,鮮血繼續蔓延出來,女孩子的表情卻依舊那樣波瀾不驚。
旁邊的暗室內,端坐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視線關注在實驗室內。旁邊的身著白色消毒服的人走來,微微鞠躬
“老板,你確定要將兩個實驗一起進行嗎?試驗品或許會無法承受。”
“執行。”
“可是老板……”
“沒有可是,執行”
“是。”
那人走出去,看向瀾風的眼神多了一分憐憫,在實驗台邊開始取藥,這些東西可是非常危險的,要小心。
針管毫不留情的刺入皮膚,綠的詭異的藥水也注射進身體。
一股撕裂般痛楚如同潮水般湧來,瀾風臉色一白,豆大的汗珠,沿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身體不規則的向後彎曲成一個詭異的符號,頭向後仰著,整個人仿若快要斷氣的鵝,下唇咬出的鮮血順著牙齒的縫隙蔓延的滿嘴都是,血腥味卻使她的精神格外清晰,她不能死!起碼,不能現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