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心眼卻是不少。眾衙役急吼吼的衝上去,他卻反其道而行。其中,固然有借機蓄勢的需要,但更多的則是希望,雙方先拚個兩敗俱傷。趙瑞直接將自己摘了出去,不管是亂民還是衙役,那都是要除之而後快之人,現在死的越多,他最後越是省事。同時,也想借眾衙役隻手,來試探下朱雲的斤兩。畢竟,能拿出如此寶劍之人,你敢說,他還是情報上的什麼中等戰卒?
情報!情報要是有用,今天也不會有他麼這個‘驚喜’了!一個中等戰卒拿著如此的絕世神兵,那自己這個高等戰兵,卻拿著如同破銅爛鐵的斷頭刀,算你麼怎麼回事。
在看戰場,雙方人馬已經戰在一處,朱雲、二哥更是身先士卒氣勢無匹。一個照麵,對麵就躺下了八九個人,其中一半都是一招斃命。
朱雲一柄軟劍上下翻飛,纏繞突刺詭異莫名,角度刁鑽更是讓人防不勝防,那真是毒蛇吐信三寸口,盤翹突咬迅如雷。那如蛇般的攻擊讓很多人都不適應,更是難以提防。
二哥也不甘示弱,一柄砍刀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卻也是虎虎生風威不可當,殺人手法更是大開大合幹淨利落,手起刀落人抬走,大步流星莫回頭。這一往無前的氣勢,著實震懾了不少人。
按著眾衙役往常的性子,就朱雲他們這攻勢,眾人早就嚇尿了。拚命?拚你奶奶腿的命,有拚命那功夫,早他娘的跑沒影了。但今日,許是金錢的魔力超過死亡的恐懼,眾人不斷沒有潰敗,反而激起了凶性,玩了命般前仆後繼。
趙瑞見朱雲凶悍異常,而且似有所保留,朝著人群中喊道:“吳家那倆小子,你們去解決那個拿軟劍的。”
朱雲正殺的興起,眼見前麵一衙役就要命喪劍下,卻不得不收劍回防。隻因,斜刺裏猛的竄出二人。兩人二話不說,一人刀攻上路,直插朱雲雙目,一人刀走中盤,直奔腰腹之間。這兩處都是要害之地,隨便哪個來一下,那都是要命的傷勢。攻敵必救,朱雲無奈隻得收劍後撤。
兩名衙役相貌上有著八九分的相似,左邊一人雙眉中間有顆碩大的黑痣,名叫吳大,縣衙裏的衙役都戲稱其為‘三隻眼’,右邊一人左臉上帶道傷疤,名叫吳二,被人稱為‘鬼麵’,兩人本身戰力一般,雖還不是高等戰卒,但因二人是孿生兄弟,在配合上相當默契,使得一般高等戰卒,在兩人麵前也得俯首稱臣。也因為這精妙的配合,使得二人在縣衙中成為了難得的一把子好手,很多衙役對二人的本事都頗為敬服,暗地裏有著不小的人氣。
吳家兩兄弟是難得孝子,而兩人的母親卻常年臥病在床,兩人掙的那點俸祿,除了給自家留下些,剩下的統統都拿去給老娘看病,因此,對趙瑞的孝敬那是一丁點也沒有,故而,趙瑞也早就看兩人極不順眼。
今天這大好的機會,趙瑞自然要好好把握住,用吳家兄弟去試探朱雲的深淺,那是在合適不過,不管是誰殺了誰,在趙瑞眼中,那都是除去了一個禍害。最好是同歸於盡,那就在完美不過了。
朱雲見這刀勢熟悉,而且氣勢不足力道不猛,不由得疑惑,抬頭看去。嘿!還真別說,熟人,而且還是關係不錯的熟人。
吳家兄弟和朱雲乃是舊識,而且相交多年。
朱雲將手中輕輕一擺,沉聲說道:“吳家兄弟,我朱雲自問對得住你們兄弟二人,今日為何要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吳家兄弟聞言,臉紅的都到耳根子了,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見人。
朱雲剛剛殺得興起,沒聽到趙瑞的呼喊,如今見狀,又看了看他們身後的趙瑞,心中多少也知道了原委,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也罷,事到如此命運弄人,今日既然要你我兄弟兵戎相見,那就不必留手,生死各安天命。”隨後,朱雲將手中寶劍猛的揮起,知道自己頸部三寸處方停,隨劍鋒而過,帶下一縷發絲。
朱雲將那散落在空中的發絲撈起,看著吳家兄弟說道:“昔日兄弟如手足,今日卻要手足相殘,這世道何其殘忍。我朱雲不忍這人間有此悲劇,今日,與你二人削發絕交。從現在起,你是你,我是我,從此各走天涯路,此生再遇是路人。”
吳家兄弟聞言,麵帶苦澀的抬起頭,眼角含淚的看著朱雲,小聲嘟囔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