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頭,這一趟馬上就完了,到時候帶兄弟們去那城裏快活快活啊。”
鬱鬱蔥蔥的樹林間行走著一隊護鏢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挎著馬,漲紅了脖子在那大笑著侃天說地。為首的是一位不到三十相貌平平的男子,挎著一匹棗紅的馬,腰間係著一把有些年頭的刀。
“肖頭才不敢帶著我們找樂子呢,靈華姑娘可是眼巴巴的在家等著肖頭呐,是吧,哈哈”
身後的鏢局老油子瞎起哄,肖朝也不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跟這幫走江湖闖山頭的兄弟呆多了,相互知根知底,兜裏有幾兩銀子,葫蘆裏幾斤酒水都清清楚楚。
肖朝行走鏢路這麼多年,也不見得撈了幾個錢,每次得了錢都和兄弟們花了,直到有一次路上救下靈華,兩人互生情愫,算是錢沒撈著,撈了個黃花大姑娘。
自然,打那以後哪能去找樂子呢,回家了還不得翻了天?
“肖頭我和你說,靈華嫂子是真的好,對你沒的說,對我們兄弟幾個更是能幫就幫,哥幾個以後逢年過節,哎,不圖和肖頭喝酒侃大山,也得買些好貨感謝靈華嫂子平日對我們的照顧。”
“你還敢喝酒侃大山了?不怕回頭靈華嫂子找你婆娘告狀去啊。”
“我還就怕我婆娘了?”
肖朝心情有些放鬆,任由兄弟們瞎起哄,說的都是些吐槽自個婆娘的話,也就隻有在走鏢的時候能吹吹牛,到家裏,還就是個軟蛋。
這一趟鏢價值不菲,肖朝恰好在鏢局裏也排的上號,局裏因此安排蕭朝走這一趟。
現在也快到終點了,本來越是終點越要謹慎些,肖朝和兄弟們仗著自己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倒是不太在乎。但是偏偏的就有人想要打蕭朝一個措手不及,樹林間人影晃動,那寒冷的刀芒乍現,一柄小巧的飛刀直生生的衝肖朝飛來。
護鏢的漢子們收起了嬉皮笑臉,神色有些凝重。永興鏢局的名頭說大不大,說小卻真不小,那中間馬車上樹著一麵偌大的興字鏢旗,在冷風中咧咧作響。一般的賊人看到興字旗不說屁滾尿流吧,起碼不敢招惹,怎的今日就有沒眼色的蠢賊太歲頭上動土了?
“何方神聖?在下永興鏢局鏢頭肖朝,各位手頭若是緊,肖某可奉送些銀子,給各位喝酒看茶,可別做了些傷人傷心的禍事。”肖朝輕輕撇頭,躲過了那柄飛刀,伸手按在腰間,謹慎的打量著樹林。
等肖朝報了名號,樹林裏浮現出八位黑衣人影,為首的一人身形曼妙,凹凸有致,似乎是個女子。
“姑娘,白日可做不得半路劫鏢的禍事。”
眼力見都不俗的行鏢漢子冷冷笑到,各個神色凝重,出手按刀,勢頭一個不對他們就能拔刀與之搏命。
護鏢的行頭,不出事便是順風順水,一路無聊。一旦出事,刀光劍影裏生死就是未可知了。
“肖朝,怪隻怪你命不好,明年今日,我會給你多燒幾頁黃紙!”
“看來諸位此行不為行頭而來,為的是肖某啊?”肖朝眸子裏映著那黑衣人,突然咧嘴一笑。
“能放肖某一馬?”
“不能!”
不能二字出口,肖朝率先拔刀,黑衣幾人也是直接出手,兩方人一言不合,便刀劍相向。
肖朝行走多年,手上使刀功夫是吃飯的碗筷,這麼多年來刀口上討生活,磨礪出幾式不錯的殺手鐧。這夥黑衣使用的招式,仿佛是肖朝往日的仇家,但他的仇家千裏萬裏,就算趕來殺他,怎麼強強聯合,算準了他今日到此,再下埋伏?
鏢局的漢子也撞進殺局,五柄鏢局標配的係腰長刀各自找了個對手,紅著眼捉對廝殺。
兩把閃著寒芒的亮刀對著肖朝劈頭而來,後者運起手裏使用多年的長刀,見勢舉刀一橫,架住兩刀。那黑衣兩人腰間各有一玉,肖朝略微思索,認了出來。
在肖朝還不曾加入永興鏢局之前,也是個快意江湖,恩怨分明的江湖漢子。朋友不少,仇家更不會少,這兩人腰間的玉符就是當年他死對頭所在山莊的信物。如此說來,這幫黑衣人果然為他不為鏢,多年來的仇恨今日被人找上門來了。
“看來是被惦記上了,隻是我行鏢路線隻有鏢局知道,怎麼就泄露了行蹤!”
肖朝與兩黑衣來來回回,眼角餘光撇了一眼黑衣與兄弟們扭打在一起的局勢,這時八個黑衣中一直不曾出手的那位為首女子抬手丟出一刀!
隻見飛刀婉轉,速度極快,才眨眼的功夫就掠向鏢局五人。
那柄飛刀寒芒乍現,即便五人一直有小心謹慎的提防,生怕對方留有黑手,卻還是被那飛刀震驚。
仿佛有一道玄之又玄的氣絲包裹著飛刀,那不足一掌大小的器物像是有了魂,在亂鬥中總能精確找到目標,刺向要害。
“這是!修仙的功夫!”
神州大陸廣闊無垠,普通人習武強身,能到肖朝這樣的身手已經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但是肖朝走江湖多年,也知道這世間或許還有能飛簷走壁,騰雲駕霧的神仙。就如那強盛無比的大蕭王朝,傳說先祖就是被高人指點,才開創出現如今霸絕天下的偌大王朝。